很快,这封电报就传回到了薛岳的手中。
薛岳拿着这份电报是苦笑不已,说道:“看来这长官部还真是不想放人呐……罢了……以后再说吧!”
……
镜头一转,就转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坳之中。
只见这四周都响着一片枪声,一队身穿鹅黄色军装的国军满身狼狈的逃了出来。
领头的一个军官同样是满脸黑灰,很明显,这些是一支从前线战场上撤……哦不,更为准确地说,是逃下来的部队!
“快跑……弟兄们……别停下脚步,不然一会儿小鬼子就要追上来了!”那名领头的军官边喘着粗气边说着,可脚下的步伐却是没有停下来。
只见这些官兵的眼睛之中都含着泪,脚下的步伐却依旧是跟着排长的步伐前进着。
若要奇怪的话,那也只有他们背上那行囊了,好像比其他部队的都要大。
他们一个营,就剩下这么十来个人了,营长最后殉国的时候跟他们说:“给二营留点儿种子……”
若非是如此,他们早就该死在战场上了!
不错,这里正是谢永宁第一〇八团驻守的沙河镇北面战场!
在日军的飞机大炮轰炸之下,二营整整坚持了两天两夜,终于是死伤殆尽了。
这一支只有十来个人的部队,是从那座山坳上死守的二营的最后一点儿人了!
就在他们往沙河镇去的时候,他们才刚扒开草丛,几支步枪便是抵住了他们的身子,同时还说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哪支部队的?!”
那排长看着面前这些个衣衫整洁却是斗志昂扬的战友,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声音还带了一丝哽咽:“兄弟,我们是一〇八团二营的……”
“你们是二营的?你们部队不是全部都在守北山坳吗?你们咋个回来了?”一名领头的士兵开口问道,不知不觉间,戒备已经低了许多。看样子,他是个班长。
“二营……二营全没了……包括严营长也殉国了……你们快让我们见团座吧!这弟兄们背上背的,都是已经牺牲了的那些弟兄们的家书……”说完这句话之后,排长终于是忍不住崩溃般地蹲了下来,嚎啕大哭。
而他身后的弟兄们也不禁是随之而落泪,这是一群感同身受的人。
“长官,请出示一下证件,这是我们长官规定的。”那班长说着的时候,还不忘记是蹲下扶起面前的排长。
……
没过多久,这支败兵部队就到了团长谢永宁的面前。
“你们说什么?二营都打光了,就剩你们几个了?严勇也死在前线了?!”谢永宁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是的,团座。严营长临走之前,还让我给您捎一句话,他说不悔当您的兵,还说了二营上对得起国家民族,下也对得起百姓父老了……”排长说道。
谢永宁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带着部队好好休息一下,这一战我们若是还能活下来,我任你做连长,你给我将二营的骨气给老子找回来!”
“是!团座!”排长对着谢永宁立正敬礼道,他身后的士兵们也同样跟着敬礼了。
等到二营的这十来个人退下了之后,谢永宁才对参谋长说道:“老伙计,看来我们的形势不容乐观呐……日军已经打下北山坳了,再打下松山,他们就能打到沙河镇了。”
“团座,讲真的,您也无需是太过悲观,现在咱们师已经是在戍守此处了,还有四个师的援兵在往我们这边赶呢,他们怕是打不到沙河镇,就得是与我军主力部队决战了。”参谋长信心满满地说道。
“但愿吧!”谢永宁显然没有那么乐观,四个师的部队虽然多,但是前提是沙河镇得守住,第一〇八团全体弟兄们的牺牲,可不能是白白牺牲的。
还是用《雪豹》里的周卫国那句名言形容最为贴切:“我的士兵可以战死牺牲,但不能是因为指挥官的愚蠢而付出代价的。”
事实上如何呢?日军的前进部队可不只是到了沙河镇,还到了马鞍山、金家山一带,一场场血战,正围绕着这些地方而展开。
与在其他地方相比,在这种大山之中的作战,显然国军是占了优势的——至少日军的骑兵联队它就发挥不出应有的优势,炮兵联队在挑选阵地的时候,也不能像是在平原一带一般为所欲为。
日军松浦师团虽是一个预备役师团,但其得益于第六师团的“赫赫威名”,所以日军高层也对这支部队是寄予了厚望,包括师团长松浦淳六郎都是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的老部下。
事实上,日军第一〇六师团所部在进入了华中战场以后,也一直是冈村宁次第十一军的一支主力部队,打安庆、攻湖口,向来都是一马当先,战绩也十分彪炳。
也正因是如此,冈村宁次才如此放心让这支部队孤军深入,直插南浔路,就连是警一团想切断第一〇六师团的后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