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那就是造假,谎称第四十五联队没有被全歼,而是遭受重创,起码这是对内的口径。
“小林参谋长的意见是十分中肯的,职下认为可行!第六师团乃是我第十一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如果连第六师团都会在眼皮底下被歼灭一个联队,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一定会动摇我军军心的。”另外一名少将高参说道。
“哟西,佐藤长官的话也很有道理,职下认为可行,可以向上报告,我们的熊武正郎联队长正在第六师团的战地医院中接受治疗。关于第四十五联队被全歼的消息,应当封锁,另外,必须追究梅机关和特高课这些情报机关的主体责任!”一名大佐军衔的高级参谋开口补充道。
“报告司令官阁下,职下同意小林长官、佐藤长官以及吉井参谋的意见,必须要追究梅机关、特高课的相关责任,这封汇报措辞十分重要,职下认为,可以参照第六师团的理由写,必须要写到我第四十五联队伤亡极其惨重,几乎到达了被全歼的境地。否则,我们就会吃一个哑巴亏,这个亏,我们可不能自己独自吞下!”又一名大佐军衔的高参开口说道。
……
就这样,在这些第十一军高层智囊团的建议下,一个极其推诿责任、但又十分合理的方案出来了。
在这份汇报中,大部分责任由梅机关和特高课承担,理由就是他们失职了。剩下的责任则部分由稻叶四郎这个师团长承担,司令部承担监督不力之责任。
当然了,司令部的责任是最小的。
一个联队的损失,在师团来看是大事;在第十一军来说,是稍微大一点的事儿;在侵华日军总司令来看,是中等事情;但日本大本营看来,这是小事儿。
在这些日本大本营的高官们看来,第六师团虽然偶然遭遇了挫折,但是仍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劲旅,也只有第二师团能与之相提并论了,而且还稍胜后者一筹。
看在第六师团一路所做的“贡献”上,日本大本营的高官们特地网开一面,下令补充第六师团的损失,并责令冈村宁次要加紧对岳阳方面的注意。
然而,对于失职的人,这些日本大本营的高官们并没有放过,他们直接通过向情报机关施压,勒令梅机关驻岳阳负责人池田俊、特高课驻岳阳负责人东关真九郎“自裁以谢天皇”。
就在冈村宁次以及日本大本营高官的一阵“骚操作”之下,梅机关和特高课驻岳阳的负责人成了筻口袭击战的替罪羔羊……
……
风萧萧兮易水寒,新墙河边一如既往地寒冷,为了起到震慑军心以及对第四十五联队阵亡官兵的祭奠,池田俊和东关真九郎要在筻口镇的河边切腹自尽。
跪在新墙河河边,池田俊和东关真九郎都赤裸着上身,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对方,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悲凉之意——正所谓,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在军方决定让他们当替罪羔羊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东关君,池田不后悔和你相识一场,然后共赴黄泉路,只可惜,我们上路的方式有些特别。我们本不该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间的……”池田俊轻轻感叹了一声。
“池田君,你我本是忘年交,只可惜在这个节骨眼上是出了问题,也怪我把你害惨了,如果我们特高课的人能够重视到一个月前那支可疑部队的调动,或许就不是今天这个结局了。”东关真九郎言语之中布满了歉意,的确在他看来,确实是不应该疏忽了这一件事。
“东关君,既然你已经能够判断出是哪一支部队干的,我相信以我们梅机关和特高课的力量,一定能够很快为我们进行复仇的!”池田俊目光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池田君,我已经将那支可疑部队的相关资料留给下一任我们的接班人了,我们一定能够很快进行复仇的!”东关真九郎沉声说道。
“哟西,干得漂亮。东关君,我们来世再见!”说完,池田俊就抄起了那把切腹刀,往自己的肚子狠狠一插。
“噗嗤!”随着利刃穿透躯体的声音传出,池田俊的表情开始变得十分狰狞起来。
东关真九郎也不甘落后,大吼一声“池田君来世再见”之后,就也切腹自尽了。
这场日军在筻口镇的军事失败,在第六师团和第十一军高层的层层遮掩下,竟然只让梅机关和特高课的这两个负责人来承担责任就够了。
……
再反观国军这边呢?
原本,关麟征已经做好了日军要发动大规模反击的准备,可是他却发现这一切子君就没有主动玩下,而是坚守在新墙河北岸,甚至是后退了几公里。
这一切的缘由,关麟征不用想也知道了,肯定是战区警卫部队一次把这些小日本给收拾怕了。
关于为什么敌军会这么害怕的这个问题,关麟征直接找到张天海询问,可是换来的却是含糊其辞的应付——只有袭击作战,就连询问这些战区警卫部队的高官亦是如此,这不禁是让他感觉到有些恼火。
可是不管怎么样,战区警卫部队一举拔了驻扎在筻口镇的这颗毒瘤,这还是值得高度赞扬的,所以关麟征将战区警卫部队大获全胜的消息上报给了薛岳薛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