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天海来到村庄时,一封关于抽调荣誉第一师精锐的电报也打到了荣誉第一师的师部。 “报告副师长,长官部急电!”一名中校跑到副师长胡家骥的旁边报告道。 此时师长郑洞国已经下基层去巡查部队了,所以是胡家骥留守师部来处理公务了。 此时的胡家骥依旧是那副火爆的脾气,只是比起在淞沪和在南京时的憔悴及胡子拉碴,他显得是精神多了,军装笔挺,还有那一脸不言苟笑的神情,都无时不在表露着他是目前这里的最大长官。 “嗯,念吧!”胡家骥放下了手中的笔。 对于此时的国军部队来说,长官部来的命令,虽不如像古代时的那般毕恭毕敬,但还是要认真听讲的,毕竟长官部没什么事情的话,他们也不会是乱下达什么命令的,所以必须要认真听。 “是,长官。”得到胡家骥的命令以后,中校也没磨叽,直接念道:“兹荣誉第一师师部,为切实快速恢复在新墙河前线受损十分严重的战区直属警卫部队之战斗力,经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研究决定,从你师所部抽调六百名老兵前往长沙,所抽调之老兵武器装备皆由战区警卫部队提供。你部之老兵缺口,战区不日补充到达。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民国二十八年七月一日电。第九战区代司令长官薛岳签发。” “第九战区警卫部队,那可不是吴逸志的部队?”胡家骥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薛长官这么干,这不是想要拿荣誉第一师的兵员去扩充他自己的嫡系么? 或许是听出了长官的不满,中校提醒道:“胡长官,这第九战区警卫部队总司令的确是吴逸志长官没错,但吴逸志长官主要是在庐山干训团担任教育长,实际把控警卫部队的是前敌总指挥张天海。目前是由他来主持全面工作的。” 一听说是自己的老部下以后,胡家骥那张板着的脸才稍稍松弛了下来,他说道:“张玉麟这小子不错,成长得挺快的。这小子原来是我的老部下,在淞沪会战之前,我甚至是很少听说过这个名字,以前就以为这小子是属于年纪小、能力平庸,但是逃命一绝的那种人,可曾想到,这小子在淞沪会战时才显现出来他的才华,要不是这小子作战能力极高,我也不会把他从副连长提拔到营长一职了,可曾想到会有今天啊……” 胡家骥不无感慨,毕竟他也绝对算得上是张天海的伯乐了,当初张天海站在他面前誓死拿下唐山路和汇山码头的那股劲儿,他可是历历在目的。 “恭喜胡长官,您这才是真正的伯乐,属于识人有明的那种长官。”中校拍了一记马屁,他也知道,胡家骥迟早得升上去了,搞好点关系也挺好的。 “这都是过去时啦,这张玉麟能成长到现在的程度,我也很欣慰了。”胡家骥说着说着,脸上就开始浮现出一丝有点类似于姨妈笑的和蔼笑容,这在他这个硬汉的脸上可是很少看见的。 “那长官,这份电报该如何处理?”中校看见胡长官脸上的笑容便已知道答桉了,可是作为下属,还是必须要请示一下上级的。 “执行呗,还能怎么办?这是长官部的命令,毕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胡家骥直接奠定了基调,“这样吧,这封电报给我吧,我去跟师座汇报吧!” “是,长官!”中校应声道,随后便将手中的电报递给了胡家骥,毕竟领导都发话了,还能够不服从命令吗? …… 再看张天海这边,他已经坐在村中一处大户人家宅子里的前堂了,身边是一个个村里德高望重的族老。 茶杯里的茶香味随着水雾缓缓散发开来,张天海此刻却是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颇有一番“江湖大哥”的豪迈。 见张天海已经坐下了,坐在他旁边的族长站了起身,朝着前者作了一揖,然后说道:“老朽代表我们秦家村的老小们欢迎张将军的到来,贵军在前线厮杀敌军,为保护我长沙可谓是立了汗马功劳,老朽在此先谢过了。” 见一个垂髫老迈的老人朝自己行这种礼,张天海又怎能受得起?于是他站起身来扶住老人说道:“军人当负守土卫国之职,马革裹尸还亦是我等之宿命,关于这些,感谢秦族长之理解了。” “张将军不愧是少年英雄,能以未及而立之年的年纪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老夫甚是敬佩呐。”秦族长脸上透着一股真诚,绝不像是瞎说的那种。 在经过一番不咸不澹的寒暄之后,张天海也终于切入了正题。 “秦族长,实不相瞒,晚辈此次前来秦家村,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兜售我部队在前线之战利品。”张天海直言道。 所谓的“战利品”是什么,秦族长等人自然是非常清楚的了,毕竟他们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不可能都活在狗身上去了的。 只见秦族长脸色一正,问张天海道:“张将军,老朽不大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