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吹拂过山岗,吹在了刘侯铭那张满是刚毅的脸上,同样也吹在了杨福寿那张害怕却又紧张的脸上。
脸上的汗毛随风而动,杨福寿只感觉自己肩上的压力不是一般沉重,对于他而言,此次被裹挟着行动,他的一家老小都在他的手上了。
杨福寿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刘侯铭这货在打扫完战场后烧尸体的时候,顺便将他的翻译官证和衣服都丢一边去了,为的就是日军来寻找的时候,相信他这个翻译官已经死了。
虽然刘侯铭此人行事缜密,但对于杨福寿来说,这仍是一件十分惊险的事情,特别是把全家老小的性命挂在裤腰带的这种事情。
远处山谷中的军事补给站中,不少日军正在休息着,看上去起码有一个运输中队的规模,但他们普遍警惕性并不高。
很显然,冢本次郎的失踪并没有引起日军方面的注意。
其实,按理说的话,师团长的小舅子不见了,应该是要引起重视的,但是由于冢本次郎这货呢,有一个特别的爱好,那就是寻花问柳,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队长和联队长都懒得理他——这货消失个几天,那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要是没有战斗任务的时候,天天待在营地里,那才是有鬼的呢。
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的出现,竟让刘侯铭这支敌后小分队竟然能得到一次难得的奇袭机会。
对于刘侯铭来说,团座的命令的确是监视日军第三十三师团不假,但实际上,他也可以搞一些“兼职”的,比如说吧,就是打劫一下这些小鬼子的后勤仓库。
再者说了,刘侯铭不认为他的行动能瞒得了小鬼子多久,毕竟像师团长的小舅子失踪这种事情,迟早会引起日军的怀疑的,与其是这样的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捞回一点主动权再说。
对于偷袭小鬼子的后勤仓库,刘侯铭也作了细致的判断,比如说,日军目前的状态仍是比较放松的,而且能捞上一波之后,再进行潜伏。
“连长,你说,咱们这一次干的这活儿,会不会被团长骂啊?”旁边的一排长小心翼翼地问刘侯铭道。
“你小子可就放心吧!咱们盯上的,不过是小鬼子的一个中转站,你看中队,然后占领军火库中转站,我觉得这不会太过惊动小鬼子,再说了,只要有团级的游击队在进行打击的话,我不认为这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刘侯铭嘴角轻轻扬起一丝笑容,对于他而言,这是再小的一件事不过了。
小时纯三郎是一名普通的日军士兵,对于他而言,留守这里防守军火库,这是一件美事儿,毕竟这不是一线战场,也不用专门去训练。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着想着,小时纯三郎就哼起了樱花谣,心情不是一般畅快。
口哨一直吹着,一下子就勾起了周围的士兵的回忆,他们都跟着轻轻地哼了起来。
好像一切都是如此宁静祥和,随着太阳缓缓的落山,夜幕渐渐笼罩在这片大地上,刘侯铭的眼中开始出现了闪烁的光芒——因为他知道,机会就要来了。
刘侯铭趴在山坡上,就如同是一只饥饿的野狼一般,眼睛紧紧地盯着山坡下的那个日军军火库转运站。
“行动!”刘侯铭轻轻说了一句,同时他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势。
在刘侯铭这个连长的一声令下,整个特务连的官兵马上行动了起来,动作十分迅速且不带一丝声响。
夜幕下,夜风吹,周围的一切都在动,日军如同往常一样放松了神经,因为在他们看来,经过前段时间的清扫行动,周边的乡镇、村庄已经没有了中国军队的游击队存在,要真的被偷袭,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都说大意了,会出现意外的,历史上已经有无数的事情证明了这是真的会发生的,比如刘备大意失荆州,马老师大意了没有闪……
对于这些日军来说也是一样的,大意了带来的后果会很严重,比如有某些特别精锐的国军小部队会在悄无声息间对他们形成包围。
不错,在这些日军习以为常的大意中,国军第九战区警卫第一团特务连的四个排已经从四个方向对他们进行了全方位的包围,几乎都是举高临下,再加之小分队摸进的形式进行的。
跟先前的偷袭预桉差不多,特务连属下的每个排都派出了两个班的部队向目前摸进,而剩下的一个班则负责火力掩护与火力压制。
黑夜中,这八个班的官兵们匍匐前进的步伐窸窸窣窣,消失在夜风的呼啸中。
“小时君,该睡觉了吧?这周边的支那军队,已经被我们消灭得差不多了,况且这附近,还有我们的一个联队在驻守,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对我们进行支援的。”一名胸口铭牌上写着宫本青藏的士兵对身边的小时纯三郎说道。
“宫本君,您要是困了,那就早点休息吧!我觉得我还是不大困,我们的营区四面环山,说实话,我有些睡不着啊……”小时纯三郎皱着眉头说道,他总感觉到今晚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偏偏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想等一等。
“小时君啊,你这小子就是神经太紧张了,我可告诉你了。我们的部队正一路势如破竹地打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