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皱了皱眉。
“表哥,这事儿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我忙过头,忘记了。”张斌讪讪的挠挠头,“小凡,现在怎么办?”
“稍安勿躁。”
虽然叶凡也觉得对方的身份有些棘手,但不至于到惊慌失措的程度。
正说间,周文雄屁颠颠的走上前来,眼神戏谑的打量着叶凡一家人。
“这不是老张家大姐的儿子么?听说你在滨海生意做的很大啊,怎么这次没请几个朋友过来?我看你这里全是咱们穷乡僻壤的老百姓!”
周文雄哈哈一笑,“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办个婚礼连喜钱也不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搞的是慈善接济晚会呢!”
“关你屁事?”叶凡懒得理会。
周文雄见叶凡神情清冷,不由得恼怒异常,“姓叶的,这里不是滨海,你给我老实一点!”
“作威作福的傻狗,咱们的账还没算呢,别着急,很快你就会倒霉了。”叶凡耸了耸肩膀,没有理会张斌提醒的目光。
周文雄大怒,“有种你再说一遍?!”
“听不懂人话吗?”叶凡打了个哈哈儿,“如果我是你,就去珍惜最后那点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吧!”
“叶凡,你是在威胁周乡长吗?”周文英背负双手,眉关紧皱:“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将会以恐吓罪起诉你!”
“随便。”叶凡无所谓的咧了咧嘴,随即对张斌等人笑道:“大舅,二舅,表哥,你们把客人送进二楼大厅吧,差不多该开席了。”
张斌一愣,“小凡,可是包厢里的客人还没到啊!”
“他们上午就过来了,只是我有些事情请他们帮忙,估计也差不多了。”叶凡笑了笑。
这时候,司仪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礼单:“叶先生,这是几位客人送的贺礼,东西已经抬到家里去了,您是否过过目?”
“不用。”叶凡摆了摆手,对司仪笑道:“你送到楼上交给我妈,让她收好,有些东西我不能要。”
“哦,是是是。”司仪瞟着礼单上的东西,诚惶诚恐,胆战心惊。
周文雄不屑的哼了一声:“姓叶的,你不是说不收贺礼么?怎么这么长的礼单,是谁给的啊?”
“你很好奇?”叶凡眼睛微微眯起。
“那是当然!”
周文雄哈哈一笑:“乡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在我那儿呢!我真的很想知道,就你请的那些泥腿子,穷瓜蛋,能送出什么东西来!”
“是么?”
叶凡见客人大部分都去二楼了,除了张斌和几个弟妹,也没有什么长辈在场。
“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吧。”
“好啊!”
周文雄与周文英对视一眼,得到大哥的认可后,便把自己大厅门口的两个唱礼的话筒要了过来。
随后,他将话筒递到司仪的手中,“光看多没意思啊,你让司仪说给大家听一听呗!”
说着,周文雄拿着另外一只话筒,“哟嘿”一笑,对着自己大厅里的客人招了招手。
“各位乡亲父老,快过来看看嘞,老张家要唱礼单咯!
张大姐家的儿子是滨海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咱们开开眼界,一起过来听他收的礼单,和大云乡的有什么不一样喂!”
周文雄幸灾乐祸的喊了起来。
里面的客人纷纷起身,凑到了大厅门口。
楼下的动静闹得不小,把二楼客人也惊动了,张家人连忙涌了下来。
大舅脑袋还包着绷带,一听周文雄耀武扬威的叫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周文雄,你明明知道我们老张家这次不收礼金,你还喊什么喊!”
虽然叶凡这边不收礼金,但是那些亲朋好友也没有几个是空手来祝贺的。只不过,宾客大部分送的都是鸡蛋、水果、牛奶这类走亲访友的小物件。
如果这些礼单要是念了出去,那老张家在大云乡可就要丢死人了。
周文雄打定心思让张家人出臭,朗声大笑:“张东强,乡里乡亲的你就别给我来这套了。
你们老张家的名声,早就被你儿子败光了,要是收礼金,估计没几个人会来吧?
哈哈……打肿脸充胖子,还嘚瑟个什么劲儿啊?!”
“你!!!”大舅怒不可解。
“要不要先听听我收到的礼单啊?”
周文雄不屑的瞟了一眼大舅,向唱礼的小年轻要来一本红色簿子,举着话筒高声说道:“大云乡,东来超市陈柏群,礼金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哗!”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一个小老板打扮的中年人红光满面,倍儿感有面。
“大云乡,夫妻金银典当奚水梦伉俪,礼金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大云乡,荔光家私赵青,礼金八千八百八十八元!”
周文雄一连念了十几个名字,全是大云乡有头有脸的人物,礼金从八千八到六千六不等。
他是故意恶心张家人,为了让大云乡的老百姓看看,他这个乡长在群众里人情有多好。
张家一众人脸色铁青,连带着二楼的宾客也极为尴尬。
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