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后者则纯粹是色中饿鬼,虽然尤其喜欢金.卡戴珊,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绫小路熏这样的高挑日本妹子。
这一路上路明非都没有怎么休息,他得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邮件并及时回复,学院里兄弟们的问候和祝福暂且不理会,教授们的线上课后考核却不得不准时参加,还有芬格尔那厮跟机关枪似的信息轰炸,就为了借点钱度过难关,路明非给他转了两千美元,倒也没准备让这败狗师兄还了。
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夏弥和师姐,她们把路明非送到天机国际机场之后就带着康斯坦丁回了bj,进了尼伯龙根陪陪芬里厄,师妹就好像不放心自己那个心丈夫在外面厮混的妻子一样每隔五分钟就发信息警告路明非不许勾搭飞机上的漂亮小姐姐。
师姐的态度则委实让路明非有点诚惶诚恐,主要是嘘寒问暖,还嘱咐师弟不要去了日本就乱来,注意身体什么的,路明非一时觉得自己又有点像是辞别了家中娘子进京赶考的穷秀才,新婚娘子就眼巴巴盼着郎君回家,出门之前还要刻意嘱咐去了京城就忘了节制,还是要以身体为主什么的。
这时候短信栏都安静下来,一问才知道飞机准备降落了,信号差很正常。
路明非也就请薰小姐关了顶上的灯,机舱里立刻变得一片漆黑。
但飞机开始有些颠簸了,这意味着它正在降落,此刻甚至已经降低到了云层之下。
路明非把舷窗的遮光板拉开,雨水斜斜地切割着低矮天空的夜幕,拍在舷窗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雨幕中的东京是很模糊的一大片铺展开的明亮灯光,即使在飞机上居然也一眼望不到尽头,灯火一盏连着一盏,在雨幕中朦胧地摇曳着,如山如海,让人莫名想起某座名为长安的古城,又让人想起长安城中那些曾受女帝膜拜的、灯火经久不息的佛龛。
慢地旋转,闪烁的不同颜色的灯光在摩天轮上被点亮,在这个沁着丝丝凉意的东京给抬头仰望的人们带去一些温暖。
路明非沉沉地叹了口气,他想起一部电影的一个片段,《爱在黎明破晓前》,“jessi和sele登上著名的维也纳摩天轮,在轿厢内
说来路社长也不是以前那个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衰仔了,摩天轮这种东西坐了很多次,陪他坐摩天轮的女孩也很多,可记忆最深的大概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夏弥,那是她
另一个是绘梨衣,就是此时正在东京雨夜中缓缓旋转的那个摩天轮。
在那个至今已经不记得内部是什么颜色的轿厢里绘梨衣举起一张小卡片,卡片上用铅笔写着“sakurua我们能在这里留下合照吗”。那是绘梨衣
时隔多年路明非其实已经忘记了许多当时的细节,甚至那场曾在他梦中很多次出现的离别也变得有些模糊了,只是他仍记得和那只小怪兽在情人旅馆浴室里惊鸿一瞥中忽然被点亮的东京天空树,也还记得他们在那间小小的粉色房间里依偎着一起看过的迪迦奥特曼,有时候不知道何处飘来那部特摄剧的主题曲,就像是从天海尽头吹来的风,他又能跟着哼两句其实已经忘了词的调子。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很多的细节都在被遗忘,但总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在不经意间又从深处钻出来,就像你记住一个人其实并不是记住那个人的美。时至今日如果不是时常能见到诺诺那张和她几乎一样的脸,其实路明非都不确定自己还记得绘梨衣的样子了,但当他走在东京的街头看到他们走过的路看到迪士尼的鬼屋看到浅草寺的算卦和尚看到s江户时代巫女的女孩,他还是会想起曾有个有点傻愣愣的人在他的身边傻乎乎地用笔在纸上写sakurua我想吃五目炒饭还想吃豚骨拉面。
路明非蜷缩起来抱紧了自己,在降落的颠簸中他也委实是有些困倦了,便闭上了眼。
可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酸酸的,记忆中还记得他们的离别,忘了放的什么歌了,但路明非把一只耳机塞到绘梨衣的耳朵里,另一只塞进自己耳朵里,在播放那首歌的几分钟里他们都没有说话,好像都知道这是这场盛大逃亡的终点了。
那天海风微凉,绘梨衣小心翼翼地依偎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她那么默默地看着夕阳下静谧的海平面,似乎随风旋转的摩天轮在树海上投下巨大的影子。
那天路明非
一路积累下来的倦意终于在此刻释放出来,在降落的摇晃中路明非真的睡着了。
——
在漫天的烟雨中,连成一片的灯火缓慢地朝着那架天蓝色的民航班机张开了怀抱。
成田机场的候机大厅在这个原本该和往日一样云淡风轻的夜晚躁动起来,孩子的哭声和男人们的咒骂声响成一片。几十个黑西装的男人闯入了这里,他们肩并肩组成钢铁般的围墙,把所有出口都堵死了,客人们不被允许离开也不被允许进入,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但警方表示今日的警力捉襟见肘,还需要被困在成田机场的游客、市民稍安勿躁安心等待。
黑色的雷克萨斯缓慢地滑入机场大门前的候车通道,被堵在门口的人们面面相觑,因为更多的西装男人忽然撑起了无数把黑色的大伞,像是聚集在一起的黑色大丽一样将那辆车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