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税粮六万石以上、十万石以下为上县,正七品。 刘秉元只有着秀才的功名,连殿试都未曾参加过,他之所以能够得到七品官职,担任知县,只是因为他姓刘,走的是举荐的路子。 举荐,是最容易,也是最难的。 只要有关系,自然就容易,难就难在投胎这门技术活了。 显然刘秉元的投胎技术,还是相当不错。 而他的家族,刘家。 也就是生活在这丹徒县附近刘家乡中。 做人不能忘本,现在的刘家乡有了刘秉元的照顾,自然就渗透到了丹徒县城的方方面面。 包括群英商会在这边的据点负责人,他也姓刘。 刘秉元是一个聪明人,不然刘家这么多的人,也轮不到他来被举荐,当知县。 在明面上,很多事情,都做得非常体面,一般来巡查,是很难说查出什么东西。 亲亲相隐的世道,刘秉元又是怎么为刘家人徇私枉法,还不被人所察觉呢? 在民间有个词汇,叫庾死。 指的是囚犯在狱中因受刑、饥寒或疾病而死。 刘秉元很快就察觉到了里面的操作空间。 当刘家人和别人起了冲突的时候,因此而进行状告,双方在大堂上对证时。 刘秉元就随便找了理由,把原告被告双方,都给关到班房里去。 刘家人自然不可能真的住进去,而是他的对手,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想要整死他,真的就是一件再过于简单的事情。 只需要不给吃喝,不让人探望,再跟班房里的牢头打个招呼啥的。 三班衙役轮流‘伺候’着,过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给一命呜呼了。 既然原告,或者是被告都已经死了,那么这场官司,自然也就没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如此一来,连桉件记录都不需要。 久而久之,哪里还有百姓,敢跟刘家族人作对呢。 知县衙内,得到消息的刘秉元冷笑道:“区区一介商人,即便是群英商会又能如何。” “我乃朝堂命官,商会又无监察之权,哪能奈何得我。” “不过群英商会倒是有些特殊,说不定他们还有别的路子,告诉族长,这些日子小心着点,可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若是被人捅到京师那边里,处理起来,也是极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