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谨小慎微,脑子里想着要怎么说,才能委婉的表达出自己不能喝酒的事情。 就在汤和为难的时候,刘和那边更为难的说道:“启禀陛下,太孙特意是交代了,陛下不得饮酒。” 朱元章听闻这话,微微一顿。 而后看了眼汤和,羊怒道:“咱喝酒还需要咱大孙知晓吗,反了天了。” “快去给咱热壶酒来,今日咱便是要跟老兄弟痛饮一番。” 刘和听闻这话,当下不敢多说,面上带着几分挣扎,还是低头道:“遵旨。” 眼看刘和就要离去,朱元章补了一句:“咱跟汤和老兄弟就喝一小壶,不多喝,你可不能跟咱大孙去说。” “若是让咱大孙知晓了,看咱不好生教训你一番。” 听着这话,刘和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磕首道:“陛下,那光禄寺的酒,是太孙殿下命人看守的,老奴这番去取了酒,太孙殿下肯定是会知晓的。” “这就在后边呢,老奴实在是瞒不过去。” 朱元章听闻这话,才想起现在光禄寺那边的厨子,领头的基本上都是跟着大孙过来的。 有什么事情,肯定会去跟大孙说。 当下有些不爽道:“真就是,咱便是想喝点酒了,这都不成。” “你赶紧些去,速速把酒给咱弄来,大孙此时当在陪着小玉婷玩,小心点,别给咱走露了风声。” “动作麻利点,等大孙知晓的时候,酒都上桌了,自也管不着咱了。” 朱元章已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喝酒了,今日便也想着喝上两口解解馋。 这般左右难做,反倒是勾起了他腹中的酒虫。 汤和心都麻了。 这一波三折的,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心中一转,便就打定了主意,待会等酒送过来差不多的时候,自己干脆装病得了。 反正这浑身都是毛病,也不怕太医查出什么端倪来。 想好后,汤和也就放松了下来。 朱元章应是感觉到自己没了什么颜面,刘和离开后,便就转了个话题道:“咱前几日听说,你那大孙子染了风寒,身体不太好。” 朱元章说的,便就是汤和的嫡长孙,已故长子汤鼎之子。 按照大明的规矩,爵位只能够是嫡长一脉继承。 世袭是世袭,但若是嫡长一脉死绝的话,可否另行册封,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汤和听朱元章说起自己的长孙,顿时眼神满是心疼。 也不知是遭了什么孽,长孙的身体自小就羸弱得很,不说是药罐子吧,但这身子骨是真虚得很。 便是太医这边去了许多,也没有彻底的根治过来,是个长久温养的事情。 “不敢劳陛下费心,臣那孙儿打小身体便不行,前些日子阳光不错,便就是个沐浴的功夫,即染了风寒。” “臣方才出门的时候,还在那边喝药呢。” 朱元章听着这话,一下子就想起了大孙的好。 孝顺的大孙,在宫里大建蒸房,小玉婷,儿媳,包括自己这边,都舒服得很,也没有风寒入体的危险。 这般一对比起来,感觉汤和这里尤为可怜。 当下道:“咱那大孙你是知道的,心思多,咱的小曾孙在这冬季出生,最是怕风寒。” “咱大孙也就想了个法子,搞了个蒸房出来,热气腾腾的,跟那夏日一般。” “咱们老兄弟叙完旧,咱便让大孙命人去你那信国公府,也给造个蒸房去,包准往后再不担忧沐浴之事。” 蒸房的事情,汤和也有所耳闻。 只是不懂其中的构造。 但是可以让长孙避免沐浴时感染风寒,这可就是个好东西了,当下便起身作揖道:“老臣谢过陛下。” 朱元章摆摆手,没所谓的说道;“都是老兄弟,咱们不兴这些。” “不过咱也说两句,你这长孙身子骨打小不行,便就到了年纪,便把婚给成了,早点留个后。” “你可别怪咱说话不好听,理可是这么个理。” 汤和点头道:“不瞒陛下,臣已经相好了人家,大孙那身子骨老臣心里头也明白,当是得早些准备,只待是再过几年,便就把婚先成了。” 汤和长孙名汤成。 如今堪堪十岁的年纪。 即便是想要再快点,也得等上个四五年,到十四五岁才行。 汤和这边儿子里早夭得多,所以便就想着快点开枝散叶,让家族先繁荣起来。 不过越是怕什么,便就越是来什么。 以汤和的威望,信国公一脉实则是不用愁的,世代富贵无忧。 然而实际上,不管是现在的长孙汤成,还是后边的汤成之子汤文瑜,无一例外都算是早逝,也就是留了个种。 都没能及冠呢,连袭爵的年岁都没达到。 而到了到了汤文瑜的儿子汤杰,汤和的玄孙时,向朝廷请求袭承汤和的爵位,就出现了很奇葩的一件事。 汤杰请求的时候,已经是明英宗在位了。 当时汤杰向明英宗提出袭承爵位的请求后,明英宗竟以汤家爵位四十年无人继承,直接将汤和留下的这个信国公爵位给罢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