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隔壁村的老陈家托婶来说媒了,你给婶子一个面子,去看看吧!”
宋余微微抬眼,狭长的凤眸,疏离淡漠。
“张婶,我不说媒。”
她声音清冷,纤长如玉的手指,认真的翻晒着草药。
张婶陪着笑:“小余,不是婶说你,你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不趁早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后就不好找了。”
宋余将药架上的簸箕往旁边挪了挪,声音冷凉:“不用,谢谢。”
“小余,你再考虑一下,这隔壁老陈家,可是养猪大户,一年能赚好几十万,咱们十里八村,就数他家最有钱。”
张婶盯着面前即使素面朝天,依旧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心里暗啐了一句狐狸精。
宋余是老宋头捡回来的孩子,打小就生的漂亮。
抽条了之后,更是水灵灵的仙女似的,一双水波流转的凤眼,能把男人的魂儿给勾没了。
五年前,老宋头出去采药,打那之后一去不回。
宋余打包了行李,说去找爷爷。
出去一年,回来的时候,爷爷没找来,倒是抱回来了一个孩子。
打那之后,她家里,就经常有城里人过来,开着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豪车,穿着光鲜。
村里人都知道,那孩子是她在外头跟野男人生的野种。
她为了养活她跟那个小野种,打着给人看病看风水的幌子,做那档子皮肉生意。
这老陈家,花大价钱要娶她这个十六岁就当了妈的小婊砸,还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小余,婶子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咱们女人,还是要找个男人过一辈子的,陈家有钱,儿子长得人高马大的,你能嫁过去,是你的福气。”
她要不是为了陈家承诺的,事成之后十万块的红包,才不会过来跟这不干不净的破鞋说话。
宋余皱了皱眉,明显不耐烦了,刚要开口。
“哼。”
一声稚嫩的,嘲讽的冷哼响起。
紧跟着,一颗黄橙橙的杏子忽的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张婶的脑门上。
张婶疼的哎呦直叫,抬头就见对面的那颗老杏树上,跳下来一个粉雕玉琢般的男孩,手里拎着个装满杏子的竹篮子。
男孩也就四五岁的模样,生的好看。
那一双眼,却满是桀骜凶性。
正是宋泽,她嘴里宋余带回来的那个小野种。
“陈家的儿子,是个傻子,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张奶奶!”宋泽冷笑。
“你胡说什么呢,谁跟你说的?”张婶被拆穿心思,脸涨得通红,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滚出我家!”宋泽像是头小狼似的,凶狠的瞪着她。
一年几十万?
他家妈咪给人看一次病,看一次风水,价格都得十倍百倍往上翻!
长得人高马大?
帝都那些世家豪门的青年才俊,排着队等妈咪挑,他们娘俩看都不看!
“你……”张婶气的破口大骂:“你还嫌弃别人傻,你妈是个什么货色,村里都知道,千人骑的贱货,有人愿意娶她,你们家就烧高香吧!”
宋泽双眼一红,把手里的竹篮子交给宋余,抽手拿了把铁锨,对着张婶砸了过去:“老妖婆,你胡说八道,到处破坏我妈咪的名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就收拾你!”
张婶又是一声惨叫,吓得脸色煞白,拔腿就跑。
宋余懒懒的靠在颗石榴树上,从篮子里拿了颗杏子,边吃边瞧着眼前的一幕。
儿子,是被她给养的太野了。
不过野了好,没有人敢欺负!
“杀人了,救命啊,小野种要杀人了!”张婶摇着肥胖的身躯,一边跑一边杀猪似的嚎。
宋余眼底,有一抹血腥的杀意一闪而逝,手里的杏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砸在了张婶的膝盖上。
张婶腿一软,整个人嘭的一声栽在了门槛上,一口牙磕在了门口的石阶上,一嘴的血,也不敢停留,爬起来接着逃命。
“小野种!”
宋余低喃,咬了口杏子嚼着,眼底杀意更甚。
她讨厌别人这么骂她家泽宝。
就像泽宝,见不得别人骂她一样。
宋泽见人跑了,才冷笑一声,放下铁锨,嘭的一声关了门。
门刚刚关上。
门口就停下来一辆越野车。
车门打开。
宋家老三宋行霁跳下来,迎面就看到个一脸是血的胖女人,跌跌撞撞的从对面跑过来。
看到他们的时候,眼底满是阴毒,恶狠狠的啐了一句:“我呸,奸夫淫妇,狗男女!”
宋行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骂他的,指着她大喝一声:“说什么呢你!”
胖女人咒骂:“不要脸,敢大白天来找这狐狸精做腌臜事,还怕人说?”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了!”宋行霁双眸瞬间喷火,抬脚就要追上去。
宋家老大宋行清一把拉住了他,深黑冷静的眸子,神色略显复杂:“咱们是来接人的,别多生枝节。”
他们家走丢了二十年的亲生妹妹,就住在这里。
今天,是他们过来接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