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宝,泽宝。”宋余知道他是做了噩梦,被梦魇住了,心疼地拍着他的小脸,着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回应着他:“泽宝不怕,妈咪在。”
可是他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被陷入了梦境里,只一遍遍的,悲伤的,痛苦的,绝望的喊着她。
宋余心疼得不行,开始摇晃他的身体,声音加大,更着急了:“泽宝,泽宝,泽宝醒醒,妈咪在,妈咪在呢!”
宋泽像是被哽住了一样,一声低低的啜泣之后,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张开眼睛看到宋余的时候,一脑袋扑进了她的怀里,死死地抱住她,嚎啕大哭:“妈咪,妈咪!”
他不能死。
他不想看到妈咪哭,不想看到妈咪那么心碎,绝望。
“没事了,妈咪在的。”宋余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低头亲他的额头,轻轻地蹭着他的小脸,安抚着他的情绪。
外头。
傅寒聿在敲门,担忧地喊:“鱼儿。”
陆辞更过分了,用力地敲打着门:“鱼儿,没事了,泽宝他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你说句话啊,你不说话,我就踹门了。”
宋余知道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道:“没事,泽宝做噩梦了,你们回去睡觉吧!”
门口。
安静了下来。
宋泽哭了好大会儿,才缓过来,红肿着一双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抽了抽鼻子,声音哭得沙哑:“妈咪,我没事了。”
“怎么了?”宋余温声问他。
宋泽摇了摇小脑袋,怕怕的道:“梦到了鬼。”
他才不会跟妈咪说,梦到了什么,妈咪会担心的。
当然,梦到了鬼,也是事实,他梦到自己变成了鬼。
“没事了,妈咪在,不怕鬼的。”宋余安慰着,又抱了抱他,啵的一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睡觉了,再梦到鬼,就告诉它,妈咪会招天雷劈它,它就会害怕了。”
她觉得,这小子没说实话,他什么时候怕过鬼,小时候跟她上山,都敢在坟地里睡觉的。
“嗯。”宋泽小脑袋在她怀里拱了拱,闻着她身上暖暖香香的味道,终于安心了下来。
都是梦。
梦里跟现实,是相反的。
宋余刚刚关了灯,就听门口,还有人在,喊了一声:“傅寒聿?”
过了会儿。
才响起傅洵弱弱的,小小的,可怜兮兮的声音:“鱼儿阿姨,是我。”
宋余有些忍俊不禁,道:“门没锁,你自己进来吧!”
傅洵推门而入,怀里还抱着个枕头,大眼睛带着满满渴望的看着她,鼓足了勇气,才弱弱地问:“鱼儿阿姨,我可以跟你们一起睡吗?”
他也好想好想,跟鱼儿阿姨一起睡。
宋余笑了,拍了拍床,道:“来吧来吧,一起睡。”
宋泽也很大方的招呼:“傅洵,一起。”
傅洵大眼睛闪过明显的惊喜来,迈着欢快的小短腿跑了两步,又回头,去把门给关了,才上了床。
宋余睡在中间。
俩小家伙,一边睡一个,躺在她的身边,乖乖的。
宋泽是很同情傅洵的。
傅洵没有妈咪,也没有爸爸。
傅洵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地躺在床上,小身体挨着宋余,开心得有点睡不着了。
他妈咪要是还在,一定也跟鱼儿阿姨一样。
宋泽真的很幸福。
他现在也很幸福。
一夜无梦。
第二天。
宋余就约了医疗界的大佬们。
许老他们,一听说宋泽的亲生父亲找到了,要商量宋泽下一步病情的治疗,二话没说,都推掉了工作,先紧着宋余这边来。
威廉跟大卫,昨天的饭没吃成,今天也被宋余一起约了过来。
毕竟这俩位,算是全球西医里的大拿的存在了。
最后的手术,还是要依靠他们的。
当然,宋余心里最佳主刀大夫的人选,是她的老师,丹尼尔·巴特勒教授。
这次会议的地点,是在墨韵,帝都一家知名度不是很高,只在医疗界这个小圈子里口碑很高的,高级私人定制餐厅。
每一个包厢,就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宋余定的,是她经常会过来的水竹居。
院子里假山流水,翠竹掩映,十分别致优雅,意境十足。
她作为主人,来的最早,在院子里看看资料,泡泡茶,等着其他人的到来。
到了大概早上十点钟的时候。
外头。
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有人嚣张的道:“我就要这个院子,让里面的人,赶紧给我滚出来。”
宋余眉心微蹙,冷冷地朝门口看了一眼:聒噪!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邓少,您请留步,这是已经定出去的院子,我给您准备了更好的,您看看,您去听雨阁行吗?今天您所有的消费,都由我们来买单。”
“不行,我今天还非要这个院子不可,给我滚开!”
……
宋余端起一杯茶,啜了一口,没心情去管外头那叫嚣的人,到底是谁。
毕竟,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