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现在,逃命的手段多了去了,不用跟人虚与委蛇,也一点都不怕。
谈得好了,她能得到孔院长的下落。
谈崩了,她立刻逃走。
反正她也不损失什么。
倒是司徒震动,得好好掂量掂量,是他保守秘密,掩护姓孔的重要,还是他父亲的命,跟司徒家的前途更重要。
司徒震东的脸色,在这一刻,倏地铁青一片,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她:“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宋余当然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笑看着他,问:“司徒先生只要想好了,是姓孔的重要,还是司徒家重要。”
“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司徒震东眸色一凝,看向她。
他这一句话,就已经可以证明,他更在乎,更紧张哪边了。
宋余笑了笑,一脸无辜的道:“我不过就是给你家老爷子解除了百分之一的诅咒罢了。”
司徒震东努力压制着心里的震惊跟杀人灭口的冲动,温和的眼神,早就变得如苍鹰一般锐利:“你威胁我?”
她到底知不知道,司徒家有多大的能量,竟然敢跟他谈条件。
“这怎么能叫威胁呢?”宋余笑出声来,往椅子上一坐,悠然自得的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我可是孤身一人在司徒家,我才是最弱小无助,随时随地都能被你们威胁人身安全的那个好吗?”
司徒震东见她如此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她手里肯定是有了不得的底牌,神色越发的难看。
倒是宋余,又喝了一口茶之后,接着道:“再说了,这明明就是一场交易,我给你父亲治病,你给我姓孔的下落。”
司徒震东在心里,天人交战中,他不想给她院长的下落,可他更想救父亲的命。
父亲是司徒家的天,他人要是没了,司徒家会陷入内乱消耗不说,其他大家族,也会趁此机会,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他作为司徒家的长子,从小被植入脑子里的教育,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家族利益,高于一切。
沉思之后。
他道:“我想一想,稍后给你回复。”
宋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又笑了笑,好心提心:“司徒先生,你能等得起,你家老爷子可等不起。”
她不出手的话,相信整个隐门,也没有一个人,能驱除诅咒,治好司徒家老爷子。
司徒震东眼底神色又是一暗,没回复她的话,而是吩咐:“司徒管家,带傅天师回去休息。”
杀人灭口?
是不可能的。
他父亲还需要她治病。
司徒管家一直在外头候着,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他的话,见宋余出来,忙迎了上去。
宋余不急,一点都不急。
而且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现在最怕她出事的,应该是司徒震东,除非他想他老爹死。
大家族的人,尤其是长子,都是被当成未来继承人培养的,维护家族的利益,就是他们与生俱来,无法推卸的责任。
时间。
一分一秒的过去。
到了傍晚的时候。
司徒管家,才又一次敲响了宋余的房门,恭敬的道:“傅天师,大爷有请。”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大爷一整个下午,都在老爷子的房间里,什么人都没见,也没出门半步。
宋余这次,是没睡觉,而是在看书,司徒家收藏的医术跟各种法术类的书籍,都是她之前没看过的,有些很有阅读的价值。
她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书,开门,跟着离开。
外头。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再次踏入司徒家老爷子所在的院子时,那股扑面而来的腐朽死气,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她给老爷子服用的灵泉水,也就那么一丢丢,是没办法逆转他的死亡,最多只能让咒术暂缓一下。
司徒震东显然,也察觉到了,老爷子等不了,才会再次喊她过来。
宋余敲门进去的时候。
司徒震东正坐在老爷子的床头,拿着毛巾,给老爷子擦手,头也没回的道:“我怎么能确定,我把院长的下落告诉你,你就一定能治好我爸的病。”
“我用人品保证,只要你给我的消息,是正确的,我就会把老爷子治好。”宋余道。
“我怎么能确定,你的人品没问题,我给了你消息,你要是不给我爸治病呢?”司徒震东问。
“那你就亏大了。”宋余耸了耸肩,笑笑:“司徒先生,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你没的选择,而我有。”
“那希望你能说话算数。”司徒震东苦笑了一声。
的确。
她说的是对的。
他没有选择,只能寄希望于她的人品。
“我人品一向很有保证的。”宋余道。
司徒震东深深吁了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道:“希望会的总部,在帝江遗迹内,天圣天内部,具体的位置,我会亲自画图给你。”
宋余问:“院长他们都在吗?”
司徒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