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枉他还是礼部侍郎,竟如此教导儿子。” “也不知道这沐姑娘是幸运还是倒霉啊。” 沐祭酒已经气到随时想冲上去打人,酒意上头,拍桌而站,指着杜侍郎怒吼,“姓杜的!你们家欺人太甚!” 底下已经有些乱了,皇后看了眼皇帝,皇帝喝着酒,眯着眼看,显然没有阻止的意思,任这些臣子闹着。 连少卿冷嘲热讽,“杜侍郎管教儿子之能,我等真是愧不敢当。”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杜侍郎,不是我们说,在管教令郎一事上还是需得多加用心啊。” “是啊,这育儿之事,可不是小事啊” 杜侍郎冷哼一声,“小儿之事,何须尔等多言?本侍郎自当会多加约束!” 这话苏眷听了,差点笑死。 【约束儿子还不如约束自个呢!】 【儿子这样,还不是你这个当老子的先做了表率?】 众宾客眼睛都瞪大了,莫不是这礼部侍郎身上也沾着点事? 不少人盯着屏风瞧,仿佛要透过屏风催促苏眷,心里头急啊,这苏眷怎么总是话说一半呢! 礼部侍郎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手紧紧的抓着酒杯,一阵心慌,不可能,不可能,苏眷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 然而他一颗心却忐忑不安着,连带着茶杯都跟着他的手抖了抖。 皇帝也好奇了,抓了一下桌子,才想起这会儿可没瓜子。 顿时惋惜。 一旁的皇后总觉得,自从有了苏娟,皇帝都跟着变了些性子,若换成从前,臣子这般喧闹,他只怕早已雷霆大怒。 底下众人心里头急啊,就盼着苏眷快些给他们答疑解惑。 【你这当老子的在外头养了七八个外室,当儿子可不就学了你这点嘛,马上就要添个孙子了,家传渊源,只怕你心里头还乐着呢吧,还管束啥呀?】 众人眼睛都瞪大了,这这这—— “礼部侍郎都快七十了吧!” “天!还这么能闹腾啊。” “这一个外室不够,他还养七八个?这家底够丰厚的啊!” 皇帝眯了眯眼,家底丰厚? 杜侍郎腿都软了,老脸又红又白,“胡说!都是胡说!” 【他觉得可惜呢,那七八个外室死了好几个,个个都是难产而死啊.】 杜侍郎心底凉了一片! 刘妙青喝着茶,余光看着苏眷。 苏眷仍旧吃着糕点,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屏风那边,随后又继续吃,谁能想到对面这般局面,都有她在搅和。 【这事还是杜夫人在背后安排江湖游医干的,这多的是这些个阴毒的法子,他后来知道了这事,又不敢得罪了自个夫人,装不知道,一个作孽,一个装聋作哑,绝配啊。】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杜夫人!真是造孽啊! 皇帝蹙了蹙眉,联想到自己如今无子无女,这杜侍郎虽不对,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杜夫人着实狠毒。 【年轻那会儿需要杜夫人娘家提拔,一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把杜夫人哄得哟,有些本事了,就把下嫁陪着他吃苦得夫人抛在了脑后.】 “我还当这杜大人同杜夫人感情多好,竟都是表面文章啊!” “先前我还拿这杜大人夫妇以此让我那妹妹和妹夫作为榜样,真是晦气啊,呸呸呸!” 【这夫妻俩手上可是沾了不少人命啊!那城十里外的杜家庄子的后院里,至今都还埋着血淋淋的尸骨啊!】 “孩子何其无辜啊!” “这夫妻俩都不是人啊” 皇帝咳了一声,故扮不知情,却又带着几分不悦,冷声:“诸位爱卿,为何喧哗!” 苏眷下意识抬头,【呀,皇帝这是要找礼部侍郎算账了?】 【也是,这些个年,他背地里贪污了多少呀,都拿去买宅子养外室了,这京城地皮可不便宜,皇帝怎么可能不知情嘛,估计就在这等着一举处罚啊。】 众人震惊:贪污!? 礼部侍郎怎么敢的啊! 圣上英明啊,什么都逃不过他老人家的耳目。 皇帝轻哼一声,甩了一下袖子,那是,朕的耳目遍布天下,怎么可能不知情? 他一面派人出城,前往杜家城外的庄子,势必要挖出证据来。 礼部侍郎平日里就爱说教人,得罪了不少同僚,这会儿露了小辫子,个个立马都抓着不放,一个两个的将礼部侍郎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这些个同僚文采斐然,看似将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