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漪得意地跟邱女官坐在马车上,旁边一堆盒子,是陆老夫人和宋氏分别从自己的私库里拿来的好东西。 邱女官侍奉长公主几十年,也算是看着叶清漪长大的,此刻还是不免提醒她:“叶小姐,若是您真的想离开那腌臜地方,何不求助于长公主殿下?为这一家子破落户,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得吗?” 叶清漪微垂眼眸,委屈地咕哝着:“那我在侯府受了三年的气,总得让我出出气吧?” “出气,也不一定非得要自己动手啊!” 说话间已经到了长公主府。 马车直接进了大门,走到二门处,才让叶清漪等人下车。 叶清漪下车之后四处扫了一眼,长公主府富丽堂皇,犹如小皇宫一般,到处种满了奇花异草,一步一景甚是壮观。 长公主在当年的夺嫡之战也是有从龙之功的,据说当年给长公主开府,皇帝陛下把半个国库都掏空了。 不过长公主也是个商业奇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又让国库充盈到原来的两倍,而且长公主的产业链丰富,让很多百姓有赚钱的机会。 所以并没有人说长公主府奢靡,反而都赞扬长公主是个女强人。 叶清漪随着邱女官慢慢往里走,心里把原主对于长公主的所有记忆都翻出来过了一遍,等到了内堂,邱女官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进去跟长公主通报一声。 大约等了半盏茶的时间,长公主才冷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长公主身侧只有两个人陪同,一个是邱女官,另一个是原主的闺中密友,长公主的女儿紫阳郡主。 长公主穿的是一身常服,到了内堂既不看叶清漪也不说话,就冷冷地往主位一坐,掉着脸,别过头去不看她。 紫阳郡主狠狠瞪了一眼叶清漪,给她递了个眼神。 叶清漪立马领会,委屈吧啦地扁了扁嘴,一双美目里蓄满泪水,但偏又倔强地不让泪珠滑落。 她一步一步慢慢地挪腾到长公主身边,一直挪腾到长公主身侧,才悄悄伸出小手勾了勾长公主的衣袖。 长公主僵着身子没动,但紫阳郡主面对着母亲,看的清清楚楚,长公主的表情已经融化了。 叶清漪像一只犯错的小狗,又往长公主身边凑了一小步,双手顺着长公主的衣袖拉上了她的手,幽咽凄切的叫了一声:“沁姨……” “别叫我!”长公主负气扭身,但却没忍心把手抽回来。 紫阳郡主看了邱女官一眼,邱女官福身退下。 叶清漪这才一委身坐在长公主脚边的软垫上,抱着长公主的大腿小声抽噎起来:“沁姨……” “你现在想起来我是你的沁姨了吗?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这么窝囊死了!” 长公主终究还是不忍,骂了两句,声音里也带了哽咽,伸手不轻不重地在叶清漪肩膀上推搡了两下,就把她抱进怀里抱着哭:“我的儿啊……你受委屈了……” 紫阳郡主扶额,看着这俩人抱成一团哭得跟俩二百五似的,自己去一边儿坐下,烧水烹茶。 水开了,茶好了,俩人还在那儿抱着哭。 紫阳郡主实在是看不下去,没好气地叫了一声:“哭两声行了啊!委屈还不是你自找的!赶紧把眼泪擦干净,过来喝茶。” 长公主还抱着叶清漪悲悲切切地哭个没完。 紫阳郡主不动声色地打开旁边的一个小食盒:“这瑞露糕再不吃可就凉了……” “来了来了!”长公主像是关水龙头似的,立马停了眼泪,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叶清漪擦干净小脸儿:“好了乖乖,不哭了,昂! 喝点热茶润润嗓子,吃点点心吧。万鹤楼的瑞露糕,你最爱吃的。” 叶清漪扶着长公主过来用点心,紫阳郡主没好气地塞给叶清漪一盏茶:“喝吧!嚎了半天嗓子也干了,润一润嗓子赶紧说,你到底是想怎么着啊?” 叶清漪抿了一口茶,心里一动。不动声色道:“我想离开镇北侯府。” “你早就该离开了!——啊不对,你当初就该掀翻了喜堂,亲手炖了那只大公鸡,把镇北侯府平了!”紫阳郡主狠狠瞪了好闺蜜一眼,又给她添了块瑞露糕。 叶清漪吐了吐舌头:“那也太跋扈了……” “我倒是宁可你跋扈起来,也不想你再委曲求全!”长公主说着心里又有点酸,急眨了几下眼睛把眼泪甩干。 “当初要是依着本宫的意思,你压根就不该许给那个破落侯府!还不是你爹,一辈子深谋远虑的,唯独在你的婚事上,怎么就犯了糊涂!” 紫阳郡主乜了一眼长公主:“是啊,母亲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呢?” 长公主老脸一红,立马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