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还以为官差是循着陆临轩的踪迹回来的,皇帝要清算三年前的事情,吓得差点中风,奈何身子骨太硬朗,没晕过去。 事出紧急,宋氏赶紧把陆临轩三口偷偷藏到地窖里,又紧忙吩咐张嬷嬷拿银子,连哄带吓堵住所有人的嘴,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扶着陆老夫人去前面应对。 大理寺的官差压根就没提陆临轩的事儿,只说有个官司要两位夫人到场,宋氏和陆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敢问官爷,是什么官司?” 官差可是半点不给这破落侯府的面子:“二位夫人到了大理寺自然知道。” 陆老夫人和宋氏正心虚,被官差怼几句两人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跟着走。 陆老夫人和宋氏被官差“护送”着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升堂才知道,居然是叶清漪把他们镇北侯府给告了! 贪墨寡媳的嫁妆银子,还在寡媳的铺子上做假账,人证物证俱全,大理寺卿甚至都不给陆家人反驳的机会,直接就把案子给判了。 “镇北侯府尚未完全归还嫁妆之前,二位夫人就暂且留在大理寺狱吧!” 宋氏心里一惊:“大人,万万不可啊!” 陆老夫人也是一个哆嗦,若是镇北侯府两位夫人都被扣押,那以后镇北侯府还有何脸面再出现在京城的贵族圈子里啊! 宋氏怕的是陆玉娇如今还没定亲,若是侯府今日这事儿传出去,岂不是全完了! 不光陆玉娇的亲事会受影响,陆家全族的姑娘,还有她母族的姑娘…… 还有云巧,以后怕是日子更加难过! “大人,这证据怕是有误……” 大理寺卿猛地一拍惊堂木:“伙计是你自己雇佣的伙计,账本也是你签字画押的阴阳账,还有何不明了?陆夫人,你这是在质疑本官的办事能力?” “臣妇不敢!”宋氏绞着帕子:“……这判决,我们侯府认了!只是这金额巨大,总要给我们一点时间凑凑银子啊!” 秋菊半步不让:“夫人好生奇怪,当初说的就是‘借用’,难不成侯府拿了借人家的东西就不想还了? 再说这账目咱们之前也核对过,夫人怎的今天又要质疑大人? 我们小姐不是已经给了侯府三日时间凑银子和东西?如今都五日了,难道还没凑齐?还是侯府一门心思就想着如何赖账?” 没错,人家原告根本就没出面,代替叶清漪出场的是秋菊和冬梅,就主打一个不给侯府留脸。 陆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个丫鬟:“你们两个知道什么!此事还是让叶清漪亲自来,有些话才好说个明白……” “老夫人,不必了,侯府各院儿每次来‘借’钱‘借’东西,奴婢都在,奴婢还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冬梅笑得极有礼貌:“而且我们小姐说了,侯府不但贪墨她的嫁妆,还在她归还掌家权之后苛待儿媳,这些账,咱们都要算呢!” “夫人,老夫人,你们还是赶紧把银子凑齐了拿出来吧,接下来咱们还得去宗人府呢!” “这……这都是家务事,怎么还要闹到宗人府!”陆老夫人不敢往深了想,怎么叶清漪去了一趟公主府,就变得如此大胆,夜不归宿,还连着告了两状。 这到底是叶清漪自己的意思,还是叶家的意思,或者是长公主的意思? 宋氏咬了咬牙,对大理寺卿福礼:“大人,这银子我们侯府不是不归还,只是数额巨大,若是我和婆母都在大理寺,” “宋氏!你想把我留下?”陆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瞪着儿媳妇,这可真是大难来时各自飞啊! 宋氏眼眸微垂,遮挡住一丝算计:“儿媳当然于心不忍。大人,那便把臣妇留在堂上,让婆母先回家,取了财物立即归还叶氏!” 这会儿留在堂上,又不是留在大理寺狱,左右都已经进了大理寺的门,宋氏并不介意多留一会儿。 反而是那些个财物,包括那些“借用”的东西,有些已经消耗了,就得用银钱补上。粗略算下来,差不多要将近三十万两银子才能补上这个窟窿。 陆老夫人那边虽然也跟叶清漪“借”了不少东西,但大多数是名贵药材和金银玉器,麻烦的是宋氏这边。 宋氏自己,还有两个女儿,三年里可是拿了叶清漪不少的首饰和布匹,还有这三年里她供着陆临轩三口,欠了叶清漪少说十万两银子。 宋氏之前把能还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了,剩下的都是用钱的窟窿。还有陆云巧借走的东西,一时半刻还不上,也得用银钱。 这个窟窿,宋氏打算让陆老夫人出。 陆老夫人此刻也算明白了这笔账,咬了咬牙,对大理寺卿拱手道:“大人,臣妇年纪大了经不起来回折腾,还是让臣妇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