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当年的事,宋氏反而淡定了下来。 当年的事儿太后都没查出来真相,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叶清漪仅凭一点点猜测就想给镇北侯府泼脏水? 宋氏故作悲切道:“清漪啊,当年你是个孩童,临轩也不过幼学之年,他不畏寒冰救了你,你不记着这份恩情倒也罢了,我儿救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感恩。可你万万不该怀疑我儿的一片赤诚啊!” “虽然我儿当年拜堂之际奔赴边疆,让你受了委屈。可战事当前,儿女私情自该放下。清漪,大义当先,你不能不懂事啊!” 围观的百姓们有些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还跟着感动,纷纷说镇北侯世子大义。 叶清漪不气反笑:“婆母说得真好听,陆世子为了大义,连堂都不拜了,也要奔赴战场——可是,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当年的事情,可不是你镇北侯府一张嘴就能说了算的。 如今还有几个参军参将在刑部大牢关着,想知道当年镇北侯世子究竟是去参军报国,还是贻误军机,只要看看这几个参军参将的口供,一切就都水落石出——” 宋氏眼神闪烁,慌乱道:“叶清漪你别胡说!三年前的事情圣上都还没个决断,我侯府清清白白经得起查……” 宋氏的声音越来越小,叶清漪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宋氏的手腕,眼睛死死盯着宋氏,让她无处躲避:“悬而未决才叫人提心吊胆。镇北侯府既然堂堂正正,何必受这份罪! 婆母,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宫门口,跪求陛下立即开审三年前的案子,如何?” 叶清漪逼近宋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刚好,也让陛下查查,侯府的芳草苑里,住着的是谁啊?” 宋氏立马像见了鬼一般瞪圆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什么?”叶清漪像猫捉老鼠一样盯着宋氏调笑:“婆母,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凡事不怕查,既然婆母闹到我定国公府门口,那咱们就查查吧!” 宋氏忽然后悔今天来招惹这个阎王。 本来陆老夫人跟宋氏是商量好的,今天由宋氏出面,要用悠悠众口堵住叶清漪的嘴,让她有苦说不出,必须跟宋氏回府。 回府之后立即给她灌上那个汤药,只要剂量掌握好,即便是太医来了也只能说她叶清漪的身子还没调养好,根本查不出个缘由。 可叶清漪刚才提到芳草苑,分明是已经知道了陆临轩还活着! 如果叶清漪知道了,那她这几天见过的人,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宋氏越想越怕,她用力想要抽回手,可叶清漪的手像是一副铁钳,抓着她牢牢不肯放松。 “婆母,你躲什么?难道你不想自证侯府的清白了?” “我侯府本就清清白白,何须再证!我……我头晕,要回去休息,叶清漪,你既然不愿回府,那就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宋氏如今只想快点甩开叶清漪,可叶清漪却不肯就这么罢休,再次提高声调。 “为何我一提芳草苑婆母就如此害怕?婆母究竟在担心什么?芳草苑里难不成藏着北漠奸细? 婆母,今日你不就是来让我回府的吗?好啊,我跟你回府,咱们顺便也让父老乡亲们都看一看,镇北侯府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宋氏还想反抗,但叶清漪悄悄把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扎在她的穴位,宋氏顿时变成了一具木偶,只能不停眨眼干着急。 叶清漪又在她耳旁轻声说:“我本来不想让你们死得那么快,不过既然你自己作死,那我就帮帮你!陆临轩和他的那个小杂种,也该见见人了!” 叶清漪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宋氏就像是见了地狱的罗刹,吓到筛糠。 叶清漪也不让宋氏上马车,就这么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往镇北侯府走,让吃瓜群众们都能跟得上,也给烈火留下足够的时间。 刚才下车前,叶清漪就跟烈火交代过,一定要把陆临轩三口控制住。 即便宋氏身边的张嬷嬷刚才已经趁乱偷偷溜回侯府,陆临轩他们也跑不了! 叶清漪就像是逮住了老鼠的猫儿,一点都不着急。 宋氏却是急得火上房,她想晕倒来拖住叶清漪,但叶清漪的银针让她连装晕都没机会。 镇北侯府离定国公府的距离再远也走到了。 一路上因为吃瓜群众的讨论,聚众的人越来越多,等到了镇北侯府门口,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了。 还没走到侯府门口,就已经听到镇北侯府吵吵嚷嚷的声音。 烈字班把陆临轩和苏兮月五花大绑押出侯府,渊哥儿在后面哭喊着:“爹爹,娘亲,你们这群坏人,快放开我爹娘!放开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