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漪冲外面树梢上使了个眼色,孙嬷嬷还没等走出寿安堂的院子,迎面就来了一群鸟儿冲她撒奥利给。 孙嬷嬷吓得赶紧往回退:“哎呀可奇了怪了,这些个鸟儿怎么像发了疯似的又来闹腾!” 叶清漪的身子慢慢往陆玉娇身边倾斜了一点,像是跟陆玉娇闲聊一样道:“可不是嘛,自从那孩子进了咱们侯府,这些个鸟儿都疯了好几回了,老夫人也是遭了大罪的!” 陆玉娇立马接话道:“莫言大师早就说过,渊哥儿是不祥之人,不能进侯府,否则必克父族! 母亲,祖母,你们现在总该信了吧!” 宋氏的脸色一变,不着痕迹地远离了渊哥儿和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还没开口骂人,叶清漪先笑着批评起陆玉娇来:“你这傻丫头,人家莫言大师说的是渊哥儿会克父族,可咱们侯府又不是他的父族! 那二狗不过是有三分长得像世子,你还真拿他当你阿兄啊!婆母,你说是不是?” 宋氏别过头懒得理她。 叶清漪也不在乎,又对孙嬷嬷道:“孙嬷嬷,你可记好了,你的主子让你把账本送去翠微阁,你若不是在翠微阁把账本交给我,我可是不接的!” 孙嬷嬷尴尬地看了一眼陆老夫人,陆老夫人喝道:“叶氏!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那可真是太好了!”叶清漪笑道:“刚好清漪不想掌家,这账本啊,也不用难为孙嬷嬷了,就还是留在祖母这儿吧!” 说着叶清漪站起来就要走。 “叶氏!你还有没有规矩!”陆老夫人伸手接过账本,“啪”地扔在叶清漪脚下:“如今你还是我陆家的媳妇,这个家,你掌也得掌,不掌也得掌!” 叶清漪不慌不忙拾起账本,还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不紧不慢打开账本,指着上面的余额问:“老夫人,如今侯府账面上只有一百五十两银子,这可让我如何掌家啊?” 陆老夫人哼道:“有钱的家谁都能掌得起来,账上银子不足才是考验你的本事! 咱们侯府以前也是树大根深,怎么你掌家三年这账上就没了银子? 要我说,这中馈的银子就是被你贪墨了!” “哎呀我好怕怕呀!”叶清漪假模假样地拍着胸口道:“老夫人既然不信我,那不如咱们再去一次审刑院,把侯府三年来的账本也都查查啊!” 陆老夫人一听“审刑院”立马就怂了,干咳了两声,语气渐渐软下来。 “清漪啊,如今祖母和你婆母年纪都大了,这个家迟早得你扛起来,现在账上银子的确不太多,可这也是对你的考验,是一种历练啊!” “这还真是有事叫清漪,没事叫叶氏。”叶清漪笑得一点也不客气:“没钱,还让我掌家,好意思不?老夫人用不着考验了,我没本事。 摆明了让我掏私房钱贴补的蠢事儿,我可不会再做了。这样的账本我可不敢接!” 说完,叶清漪随手一甩,“啪”地又把账本甩回陆老夫人脚下,转身带人就要往外走。 “叶氏!你目无尊长!” 叶清漪回头好笑地看了一眼陆老夫人:“所以呢?你想怎样啊? 我那死鬼丈夫已经死了三年了,休书你们是写不得的。 老夫人,要不,你给我写封放妻书?” “你休想!”陆老夫人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我好心抬举你,你却不识抬举! 这家你不掌是吧?好! 从今日起,你就搬离翠微阁,去小佛堂吃斋念佛,反思自省去吧!” 叶清漪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立即做出一副潸然欲泣的样子,像是个在婆家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既然老夫人要惩罚清漪,清漪也只得搬去小佛堂了。” 说完就抽抽搭搭地走了。 陆玉娇还想跟着出去,被叶清漪一个眼神制止。 叶清漪出了寿安堂就高调地让人把她的东西往小佛堂搬。 陆家的小佛堂并不在侯府里,而是在侯府后门那条巷子的最深处。 本来叶清漪从后门直接过去就行了,但她偏要大张旗鼓从前门绕一圈。 叶清漪特地换上一身玄色衣衫,显得肤色更加苍白,她还给自己画了个病娇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委屈吧啦地让玉嬷嬷扶着自己往外走,一老一少依偎在一起更显得可怜楚楚。 叶清漪仿佛还很不舍,出了府一步还三回头,每次回头还都得抹抹眼泪,还没走到后巷,就已经哭得眼睛鼻子通红。 陆老夫人和宋氏本来还想让人拦着叶清漪,奈何漏了个陆玉娇。 陆玉娇一路尖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