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进来一位贵女,看上去也是十八九的年纪,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 一身水红洒金的袄裙,绣着祥瑞花纹,裙褶间点缀着细碎的宝石,行走间有淡淡的光华。 高扬的灵蛇髻,搭配的是赤金镶嵌金黄色猫眼石的首饰。脖子上挂着一副赤金镶嵌猫眼石和碧玺的璎珞,最 叶清漪在看到来人时,原主的情绪立即上涌,她的眼睛即刻被泪水氤氲。 “朝朝!” 来人正是云南王的嫡女朝阳郡主,如今的平西王世子妃。 朝阳郡主进门之后先对长公主和王太师见礼,随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叶清漪,最终还是没端住,在她肩上轻轻推了一下。 “死丫头,你这脑子终于开窍了,我可不是得来给你撑撑场面!” 叶清漪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是在十天前跟亲人们放出的消息,即便朝阳郡主当时就得知了消息,一路从封地赶过来也是舟车劳顿。 叶清漪才要跟朝阳郡主寒暄几句,忽然听到另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说话。 “妾身拜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叶清漪眉头一拧,朝阳郡主的气场太过强大,她刚才居然没发现,陆云巧竟然也跟过来了! 陆云巧恭敬地给在场的所有人见礼,然后站在宋氏身边默不作声。 陆云巧是平西王世子的贵妾,如此也算是给陆家勉强撑了一下门面。 只可惜人家世子妃也在场,陆云巧即便是想给陆家抬身份也抬不起来。 人都到期了,长公主又重新抖开和离书,一字一句把上面的内容念出来。和离的理由公平体面,叶清漪已经算是给陆家留足了脸面,而且还没要陆家支付赡养费,只说明要带走全部的嫁妆。 和离书念完,长公主惯例问了一句:“双方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清漪和陆临轩都表示无话可说,紫阳郡主在一旁甚至有点急促,小声催促道:“既然都没话说,那就快点签啊!” 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紫阳郡主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接着才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本宫今日便是你们和离的见证人。你二人签下这份和离书,从此男婚女嫁再无瓜葛。” 长公主话音才落,叶清漪立马伸手执笔唰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沾了印泥按上手印。 陆临轩心里有气,懊恼自己晚一步伸手。叶清漪如此洒脱,倒好像他才是被甩的那个! 和离书一式三份,男女各执一份,还有一份要交于官府存档。 陆临轩气鼓鼓地签完和离书,叶清漪立马拿走了自己的一份,转身欣喜地交给王太师。 王太师和夫人高兴得热泪盈眶,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那口闷气终于出去了。 白曦月和韩娇娇也是激动万分,白曦月这个女强人甚至开心得美人落泪。 紫阳郡主豪气地挥了挥手:“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走,都去如意楼喝酒去吧!” 陆云巧这会儿才走到朝阳郡主面前一福身:“世子妃,妾身许久不曾回京,想留下来跟家人说说话,稍后会自行回府。” 朝阳郡主连看都没看陆云巧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回不回府有人在意吗?” 说罢,便拂袖而去。 朝阳郡主的声音不小,所有人都听得到。 陆云巧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很快管理好表情,对陆老夫人和宋氏温和地笑道:“母亲,祖母,咱们一家人终于再次团聚,真是可喜可贺。” 陆老夫人纵然有话要问,此刻也只能忍着。 有这群贵人在场,陆家连个屁都不敢放。 陆临轩本来想说几句酸话恶心恶心叶清漪,可谢钰忽然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世子近来身子可还硬朗?若是有任何不适,记得找我哦! 谢某除了熟记脉案,还熟识骨相,陆世子虽然如今走路如迎风摆柳,但这骨相却是似曾相识啊……” 陆临轩立即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半个字都不敢说。任由这群人像逛市场一样在镇北侯府里搬走叶清漪所有的嫁妆,然后扬长而去。 叶清漪走了,正如她三年前嫁过来时候一样,敲锣打鼓地走了。 只不过今日敲锣打鼓的人都是紫阳郡主手下的人,一边敲锣吸引吃瓜群众的注意,还一边把陆世子带了外室回府,难容嫡妻,即刻便要和离的事情说得绘声绘色。 吃瓜群众们现在对于镇北侯府的腌臜事儿已经习以为常,不少人评头品足。 “这个镇北侯府活该落魄啊!三年前大婚没多久就传来世子阵亡的消息,三年里也不见侯府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