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的暖阁里,太后身边坐着长公主,下首是紫阳郡主和叶清漪,四个人刚才都没吃好,这会儿又让小厨房给上了汤盅慢慢吃着。 太后娘娘也养了一只鹦鹉,红嘴黄头绿身蓝尾,煞是好看,只是笨了点儿,只会说几句吉利话,还是花鸟局教了许久的。 此刻彪子就跟这只漂亮的鹦鹉挤在同一个鸟架上,一字一句慢慢地叫它说话。 彪子:“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鹦鹉:“美,美。” 彪子:“美、人、给、爷、笑、一、个!” 鹦鹉:“笑,笑。” 教了几遍都教不会一句话,彪子气得对树梢的喜鹊叫道:“你们还笑!还不过来教这个笨蛋说话!” 说完自己就嫌弃地飞走了。 而树梢上的两只喜鹊居然真的落下来,停在鸟架上叽叽喳喳,仿佛在教鹦鹉说话。 太后娘娘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对叶清漪招手道:“你这孩子,倒是个会调教的,把这鸟儿教得真好。” 叶清漪连忙摆手:“我哪儿有那个本事!是这鸟儿自己机灵。不瞒您说,当初去的那家鸟店还因为它话多,掌柜把它嫌弃得不行!我呀,这才有机会捡个漏!” 紫阳郡主立马来神了,凑过来问:“哪家鸟店?我也去淘一只!” “这倒是真可以,”叶清漪点点头道:“那家的掌柜真的很会调教,他家的鸟儿都能说会道的。” 一个小黄门贴着门边进来,在长公主身后低语了几句。 长公主微微点了点头。 大家又说了会儿话,长公主这才带着两位郡主拜别太后出宫。 出宫的路上只有彪子在叽叽喳喳,看见谁都叫小妞儿。 一直出了宫门,长公主让叶清漪和紫阳郡主都上了自己的马车,才有机会说说话。 长公主眼底滑过一丝担忧。 “清漪啊,今日册封大典上,百鸟朝凤的事情,册封礼还没结束,就已经传进了宫里。以后你的日子,怕是不会消停了。” 叶清漪指了指站在马车外面的灰鹦鹉,说道:“我都让彪子这么表现了,咱们再找些人把话传开,说其实就是我身边有只聪明的鸟儿,才引来百鸟,这样也不行吗?” 长公主苦笑着摇了摇头:“宫里面都是人精子,你这点小伎俩能骗得过谁啊?” 叶清漪索性摆烂了:“信不信由他们吧!反正我一没想嫁给哪位王爷,二没想篡位当女王。而且我现在手里有太后的懿旨,允许我婚配自由,即便是陛下也不能逼着我嫁人。” “可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那些个心有算计的人,恐怕要把脏手伸到你身上了。” “可不是嘛!”紫阳郡主不满道:“你瞧慕容翔今天那个德行,就像一条闻着肉味儿的哈巴狗!让人恶心,讨厌!” “可宁王和诚王如今都没有婚配,清漪如今又不能让皇兄指婚。宁王若是想以此为由钻个空子,光明正大地对你追求一番,也不是不可。” 长公主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其实,诚王为人也算不错,又是唯一的嫡子,之前还帮过你……” “算了吧沁姨!”叶清漪一想起诚王的欺骗,心里就莫名来气。 “您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欺负我的!”叶清漪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才准备把诚王骗自己的事儿给长公主讲一遍,猛地想起一个问题。 她扭过头盯着紫阳郡主,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 “滢水山庄我和诚王初次见面,那时你也在场,为何不提醒我?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姐妹啊!” 紫阳郡主立马抓偏重点,往另一个方向带话题:“滢水山庄不是你们初次见面啊!我以为你们故意闹着玩呢!” “不是初次见面?”叶清漪愣了一下,脑子里认真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可是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半分诚王的影子。 长公主本来指望叶清漪自己想起来,但看她是真的没印象,而今天宁王又横插一杠,不得已,只得开口提示。 “皇后娘娘育有二子,可是大皇子八岁那年忽然患了一场重病,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太爽利。 那时候诚王也不过才三岁,皇后娘娘实在是兼顾不到,便把诚王托付给太后调养。” “所以诚王也是在长信宫长大的?”叶清漪揉着脑袋想了半天:“可是我怎么没印象,太后娘娘宫里有个小哥哥?” 紫阳郡主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只能提醒道:“因为你是个死心眼儿,从见了人家第一面,就说慕容烨是漂亮姐姐。 你在宫里那几年,一直都是追着他叫‘叶子姐姐’!” 叶清漪的脑子里“轰”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