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已经是今天明贵妃摔碎的第四只茶盏了。 珍珠赶紧让人把碎片打扫干净,又重新换了一只青瓷茶盏。 “这是什么腌臜东西!本宫的彩瓷茶盏呢?”明贵妃说着就又要砸东西,被珍珠拦住了。 “娘娘,别砸了,咱们宫里的茶盏不多了。” 明贵妃已经抬起的手忽然顿住,片刻,她便垂下手,自嘲道:“如今本宫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连个茶盏都没得更换了吗?” 珍珠不得不提醒明贵妃:“娘娘,如今协理六宫的是玉妃娘娘。” 就在昨天,景徽帝下令让玉妃协理六宫。 而玉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账,随即便发现安明宫的账目不对,所有支出已经超过了贵妃的品级。 而之前协理六宫的是明贵妃,这就难免有贪墨之嫌了。 景徽帝联想到江玉郎的案子,不由得龙颜大怒,下令扣罚明贵妃半年的月例。 而内务府那帮子狗奴才则是顺势就不再给安明宫送这些日常用具的补给了。 明贵妃伤心不已,低头垂泪,喃喃自语:“陛下,你真是好狠的心啊!臣妾陪伴您十余载,这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您是一点都不顾及了吗?” 门外又进来一个和珍珠一样打扮的宫女,是明贵妃身边的另一位大宫女翡翠。 翡翠对明贵妃行礼说道:“娘娘,江大人递了帖子求见娘娘。陛下……已经准了。” “阿兄要来见我?”明贵妃的眼睛里忽然冒出一股火:“好啊,本宫也正想要见见阿兄呢!” 翡翠看了珍珠一眼,珍珠对她使了个眼色,翡翠便退下,去请江祁念来安明宫。 明贵妃重新梳洗过后,换了一身明艳大气的洋红色,才一脸高傲地去正殿。 正殿里,江祁念已经坐着喝了两盏茶了,此时见到明贵妃化着全妆,还梳了个复杂的牡丹头,不由得心里恼火。 “这都什么时候了,妹妹还真是好心情!” “本宫的心情当然不错,毕竟本宫是正一品的贵妃呢!”明贵妃甩了甩袖子,坐在主位,也不看江祁念。 江祁念看了一眼珍珠和翡翠,对明贵妃说:“你先屏退旁人,我有话要说。” 明贵妃这才慢慢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江祁念,像是看了个什么笑话似的勾了勾唇角,微微启齿道:“这里可是后宫,要本宫屏退旁人去见外男——阿兄,这不合于礼。” “哎呀这都火上房了你还礼什么礼!”江祁念急得直转圈。 但看明贵妃一脸不急不恼的样子,只得自己挥挥手对珍珠和翡翠说:“那你们离远点儿,本官要和娘娘叙话家常!” 珍珠和翡翠看了一眼明贵妃,得到默许才慢慢后退了几步,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低下头便算是回避了。 江祁念立马凑过来,压着嗓子对明贵妃说:“那个叶星河已经抓了玉郎,你得想想办法啊!若是玉郎的案子坐实了,我头顶的乌沙便也保不住了!” “阿兄此刻方知道怕了吗?”明贵妃讥讽道:“阿兄可是二品大员,玉郎官职不高,但临边富庶,总有些油水。咱们家还有那么多的私产商铺,怎么就让阿兄小气到要去贪墨税银?” 江祁念也不乐意了,挺直了胸膛,指着明贵妃道:“妹妹说话可要讲良心!若不是你凡事都讲个排场,整日里花钱如流水,江府何至于去贪墨那些个税银!” “江玉郎贪污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若不是你每年伸手跟家里拿十几万两银子,导致偌大个尚书府捉襟见肘,玉郎又怎么会把脑筋动到税银上!他还不是为了扶持你这个姑姑!” “胡说八道!江家怎么就捉襟见肘了?本宫每年要送多少赏赐出宫!” “你说得好听!”江玉郎气得双肩发抖:“你送来的东西都有内造的字样,咱们除了摆在家里供着,什么都干不了!可我们送进宫来给你的,却是白花花的银子!没见过谁家嫁出去的女儿十多年了还靠娘家贴补!” “那也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怎么人家定国公府和荣国公府就从来不缺银子呢?” “那是因为人家没有养着一个穷奢极欲的贵妃!” …… 明贵妃和江祁念越吵声音越高,珍珠和翡翠在一旁吓得想拦又不敢上前。 天老爷啊,这是能在皇宫里说的话吗? 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到了,岂不是又要大做文章! 杯具往往来得就是这么的及时。 江祁念和明贵妃正骂在兴头上,明贵妃还在考虑要不要用茶盏砸人,江祁念也在纠结如今跟贵妃动手算不算以下犯上的时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