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中秋宴,明贵妃席间出来散酒气,恰好遇到了春芽。 没人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明贵妃大怒,罚春芽在御花园里跪四个时辰。 等苏茂才得到消息赶过去救人的时候,花园里却没了春芽的身影。 苏茂才急得不行,又不能大声嚷嚷,只能四处悄悄寻找。 最后却是在御花园的一处假山后面的山洞里,找到了衣衫不整的春芽。 可恶的是,那贼人不光辱了春芽的清白,还活活掐死了她! 御花园里死了个洒扫宫女,甚至比不得上林苑里死了一只鸟! 苏茂才甚至不能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为春芽痛痛快快哭一场。 春芽的指甲上还有那狂徒的血迹,似乎春芽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抓伤了对方,她的指甲都劈了。 而春芽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块温润的白玉,玉佩上还刻了一个字——翔。 苏茂才太熟悉这块玉了。 景徽帝给每个儿子赐名的时候,都会送同样的玉佩。 而盯着内务府雕刻玉佩这些事,当然是苏茂才盯着。 回想起刚才宁王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宴席,回来的时候不光更换了衣服,甚至还换了发髻的梳法,耳后似乎还有一道抓痕…… 苏茂才断定,奸杀春芽的一定就是宁王! 苏茂才恨极了明贵妃和宁王,这才有了今日的这场算计。 魏明无奈道:“阿狗,你也说了,陛下春秋正盛,才能护住你我——可如今陛下的身子并不硬朗啊!” 苏茂才一惊,忙问道:“可是陛下每日都会请平安脉,太医并没有说陛下的身子有恙啊?” 魏明哼道:“太医院那帮蠢材,向来只有一条舌头。对于这种治不好的病,你觉得他们会说吗?” 诊断出来,却又治不好,这不是自己送人头嘛! 苏茂才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 “可是……师父,您是怎么知道,陛下身体有恙的?” 魏明眯着眼睛,鼻子里轻轻哼道:“师父比你在宫里的时间久,看过的腌臜事儿更多。 阿狗,别怪师父没提醒你,那个玉妃,你离她远点儿!” 苏茂才当然知道自从玉妃进宫,景徽帝每天有多荒唐。 不过苏茂才从小就切了,自己没当过男人,也不太清楚这事儿究竟是个什么频率比较好。 如今魏明一提玉妃,苏茂才还以为景徽帝是被玉妃掏空了身子,便没往深处想。 “师父,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苏茂才哭丧着脸问。 若是景徽帝真的不好了,无论是哪个皇子上位,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除非新帝让他在宫里养老,否则出了皇宫的门,宁王就能捏死他。 眼见着苏茂才是真的急了,魏明才意味深长地说:“还是那句话,要想拉垮宁王,不妨去联合诚王!” 诚王殿下如今也很忙。 从谢太医那里,慕容烨已经知道了景徽帝的真实身体状况。 那些叶清漪认不出来的花草,竟然把景徽帝的身子就这样掏空了! 可是如今即便是知道景徽帝中毒,他们也不能直接把解药送进去,因为这解药见效比毒药慢,而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不让人发现是不可能的。 万一被宁王构陷,是慕容烨在给景徽帝下毒,那他们就有口说不清了。 还好,叶清漪送来消息,鸟儿们已经找到了宫里那些奇怪的花草的替代品。 只要把那些个毒花都换出来,再把解药的花放进去,最多半年,景徽帝身上的毒就能解。 为了给景徽帝解毒,叶清漪忙得头发都掉了几把。 “这下手的人也太毒了!用这么猛的药量……只怕是那婉兮也活不成了。” 叶清漪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腰肢,顺手接过慕容烨递过来的剥好的橘子慢慢吃着。 “还好咱们运气好,这些花儿居然在我娘留在王家的花圃里就有!不过……”叶清漪皱了皱眉头:“换花儿可是个大工程,咱们怎么能把这些花儿神不知鬼不觉都换掉呢?” 慕容烨伸手轻轻抚平了叶清漪的眉心。 “这个简单,如今不就刚好有个好机会——宁王大婚啊! 即便是父皇生气了,内务府的奴才们也不敢怠慢。 半个月之内要准备好一个皇子的婚仪,也够那帮子奴才们忙活了。 此时宫里各处都忙得晕头转向,咱们便借着这个机会,让人把花儿都换掉。” 叶清漪觉得这个主意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