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漪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奇怪道:“你没看过舆图吗?西戎和北漠之间虽然不远,但他们中间夹着的是一道山脉,那山脉是大毓朝的地盘! 倘若西戎和北漠想要通商,要么绕大半年的路程越过山脉,要么就得走大毓朝的地盘,给咱们交关税。” “而且,”叶清漪胸有成竹地说:“这羊毛要如何才能纺织成毛线,他们北漠人知道吗?” “这……” 别说北漠人,在场的除了景徽帝,只怕大家都是头回听说羊毛还能纺线。 叶清漪对景徽帝拱手道:“陛下,微臣的母亲曾经留下一本古籍,上面详细记载了如何将羊毛纺线的工艺,微臣愿将此工艺先给陛下!” 众臣哗然一片,叶清漪还真有好东西啊! “陛下,这毛线的技术只要保证不外泄,那便是我大毓朝一家独享!北漠即便是收购了羊毛,一时半刻也弄不出毛衣毛裤。 而且毛衣的编制花样很多,咱们可以不断推陈出新。只要咱们的定价合理,款式新颖美观,北漠何必非得多交一份关税、还得回去自己研究!”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代的成衣慢慢取代了手工编制毛衣的原因。 一斤羊毛线几十块钱,编织一件成人的毛衣起码要二斤毛线,还要费工费力,哪儿有成衣来得容易! 叶青奇的母亲特别会织毛衣,叶青奇也跟着学了一手,穿越过来之后,刚好派上用场。 叶清漪甚至都想好了,纺毛线的手艺她可以献给景徽帝,但织毛衣的手艺,她就只教给春夏秋冬。 春夏秋冬都是有头脑的,到时候让秋菊再办个女子学校,让女人们都来学织毛衣的手艺。 女人,只有自己有一份事业,才能在家里抬起头做人! 而这女子学校的老师们,叶清漪则是瞄准了宫里退下来的太监们。 太监和宫女不一样。 宫女们出宫之后还能嫁人,这些没根儿的人都是被家里抛弃了的,老来无依,出宫之后,有钱的能收个干儿子养老,可也有不少被干儿子骗光了钱财的,没钱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在外面没人把他们当人看。 但是叶清漪觉得这些人正合适。 织毛衣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手用心就能做,根本不分男女。 而且太监也不会跟女学生瓜田李下,学校里真有个什么粗活重活儿也都能干。 若是真遇上个家里不讲理,不让女子出来学习工作的,太监还能当个保安使唤。 她的学校包食宿,这些太监们就不愁养老。 而这些在宫里不起眼的人,他们能得到的消息网,还有他们能办到的事儿,绝对比鸟儿更有用! 如今慕容烨既然已经有心要争那个位置,叶清漪定然会竭尽全力帮他。 毛衣毛裤的想法让众人心中觉得新奇,但大家却从没见过这个东西,就有人起疑道: “仁德郡主把这毛衣毛裤说得神乎其神,可万一这东西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不就搞砸了?” 叶清漪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请示景徽帝,景徽帝这才给魏明使了个眼色。 魏明这才走上前来,对大家朗声道:“前几日,仁德郡主给陛下敬献了一条羊毛裤,陛下体恤杂家年老体迈,便把那羊毛裤赐给了杂家,今日杂家才能站在这里。 众位大人们若是对羊毛制品有疑问的,大可以过来摸摸看。” 说着,魏明竟然当众掀开了衣服的下摆。 这时候众人才看清楚,原来魏明的长袍里面穿的竟然是一条羊毛裤! 景徽帝给魏明使了个眼色,魏明索性走下去,让所有人都看得清。 有些胆子大的老臣还上手摸了摸,户部侍郎是个心细的,不光摸了外面,还把手从裤管探进去,惊喜地叫着:“魏大人的腿是热乎乎的!比我穿夹衣还暖和!这若是给咱们边关的将士们都穿上,他们冬天就不用遭罪了!” 叶清漪抿嘴偷笑。 这个户部侍郎一看就是个有野心的,今日看到洛步云要倒台了,又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就赶紧站出来表现一番。 当众摸人家裤子里面,其实是非常失礼的,但他的身份却又让这件事合情合理,就是魏明也说不出人家一句“冒犯”。 叶清漪笑得阳光灿烂,看来,洛步云的帽子摘了,可就再也戴不回来了。 魏明在朝下走了一圈回来,景徽帝又似显摆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副毛手套,递给魏明。 “去,给他们见识见识。” 这副手套叶清漪织得很用心,五指的款式,掌心和手背还有不同的花纹。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