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汐见有一个伙计正在给灶台生火,旁边站着一个微微佝偻着腰的老者,正在铁锅里熬糖,见有人进来老者连忙招呼道:“姑娘,可是要吃冰糖果子,不过您得等一会儿了。
夏明汐笑道:“老板您忙,反正我身上也没现银,都在同伴那里,一会他来我再买。”
老者笑得和善:“姑娘没钱也没关系,一会儿做好了请你尝尝,瞧你这风尘仆仆的,不是乾州人吧?”
夏明汐点点头道:“来投靠个朋友,只是进了京城反倒有些晕头转向的,分不清哪是哪?老板,今日可是京城有什么喜庆的事?我瞧着街边的商铺都开得很早。”
“当然有了,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婚之日,普天同庆,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虽然是看不到,但听说雀山上有祈福法会,可以沾沾喜气,姑娘,你一会儿且瞧着,我们这可是主街,人只会越来越多,都是想去雀山接福气的。”
老者边说着边熬糖,手艺也是炉火纯青,他和夏明汐说着话也不耽误手里的活,且糖熬得也是刚刚好,烧火的小伙计和他配合着,一人递各种果子串串,另一人就在锅里沾上刚熬好的糖稀,然后迅速地在一块撒了水的石板上一拍,很快就做好了一排排的冰糖果子。
夏明汐就像欣赏艺术品一样,见小伙计把已经定型的冰糖果子陆续地插在了稻草靶子上,然后又搬到了铺子外面的木头架子上摆好,她问道:“这么多可是都能卖了?”
小伙计舔了一下手指头上蹭上的糖渣渣道:“也就这个时候还能卖,等这场雪化了之后,就只能等明年冬天再做了,今日肯定都能卖了。”
老者和小伙计配合着很快就把放在铁锅旁边的半成品都做好了,老者从锅里拿出最后一串用红果做的冰糖果子,定型之后举到夏明汐跟前道:“姑娘,请你吃一串!”
夏明汐赶紧摆手道:“我这打扰你们干活都不好意思,怎能白拿你的东西。”
“就当我尽地主之谊了,一串不值钱,你若不接受,就是看不起我这铺子了。”老者把擦汗的手巾搭在肩上,很诚恳的把那串冰糖果子举着道。
夏明汐只能笑着接了过去道:“那就多谢老板了。”
老者见夏明汐收下了,这才坐到铺子里一张老旧的桌子旁边,他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问道:“听姑娘刚才说的是还没找到你要找的朋友吧!这乾州我熟得很,你想去哪里?”
夏明汐咬了一口果子外面裹着的又脆又甜的糖衣,然后说道:“我朋友之前说她就住在安国候在京城的新宅子附近,可我也不知道安国候的新宅子在哪里?我本是打算再问问,您说太子殿下今日娶妃,那不就是娶他的嫡女,新宅子门口一定会很热闹的,对吧!”
老者笑着摇摇头道:“姑娘,你不用那么费劲地找,安国侯现在已经是国相爷了,而且他的国相府离这也不远,我指给你就是了,不过热闹你是看不见了,听说那个嫡女也就是太子妃已经在昨日就被送进宫里了。”
老者的话对夏明汐来说如当头一棒,敲得她眼冒金星,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夏雨晴怎么就提前进了宫?这也不合规矩啊。
她有些不相信道:“安国候变成国相爷了,可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把嫡女送进宫?”
“谁说一声不响,昨日一大早国相府放的鞭炮奏的乐可是几乎把全城的人都吵醒了,要不然怎会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去国相府道贺。以后这京城保不齐就是国相爷的天下了。”
夏明汐越听情绪越低落,夏雨晴都已经进了宫,她还找谁报仇去。
老者又喝了一杯茶起身道:“姑娘,来,我告诉你国相府怎么走。”他和夏明汐一起出了铺子,门口来买冰糖果子的人还真不少。
“你就沿着这条街一直走,见到桥别过,朝右边走,那条街巷都是酒楼食肆,然后你继续走,等感觉没那么热闹了也就看见了一处宅子,那是监国府,是皇后娘娘的父亲秦监国的府邸,监国府旁边也有一座桥,桥的对面不远就是国相府了,姑娘,你朋友若住在运粮河的那一侧,也是个非富即贵之人。”
夏明汐不解道:“为何这么说?秦监国不也住在河的这一侧?”
“哈哈,可是他的女儿是皇后娘娘,人家住哪里都一样?咱们乾州可是分很多的小区域,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快去找你朋友吧!我可是要照顾生意了。”
老者从肩上取下手巾,他就在外面和夏明汐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手巾就已经冻硬了,见他急着招呼生意,夏明汐自然不好再打扰,而且她现在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夏明汐张嘴吃了一个红果,越嚼越酸且口水都溢满了口腔,她朝前走着,一边张望着小六的身影,反正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夏明汐反倒不着急起来。
一路走走逛逛,夏明汐就见到牵着马的小六正焦急地朝她这边张望着,夏明汐朝小六挥了挥手,小六立即回应了个笑脸,赶紧拉着两匹马朝夏明汐走了过来。
夏明汐把冰糖果子递给小六道:“给你吃,就是有些酸,别人送的,你想着提醒我把钱给人家。”
小六还真没吃过这稀奇玩意,他立即拔下颗红果放进嘴里边嚼着边说道:“好吃,又甜又酸的,等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