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让朱可夫有些糊涂了,他再次看了科涅夫一眼后,大声地说道:“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将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离开维亚济马以后,曾经和我接触过。”朱可夫的话音刚落,作战部部长马兰 金便开口说道:“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贪生怕死,所以率领司令部擅自脱离了部队。但经过和他的交谈后,我才知道,他之所以率司令部到维亚济马,是因为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让他将部队移交给第20集团军司令员叶尔沙科夫将军,自己率集团军司令部到维亚济马接收五个步兵师和上级调派的技术装备,向德军的侧翼发起反击。可是,等他到了维亚济马以后,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部队。当德军冲进城的时候,因为他手下的兵力薄弱,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撤退。” 对于马兰金的这种说法,朱可夫也没有完全相信,他盯着对方看了好一阵,然后用严厉的语气说道:“马兰金同志,您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没错,我以自己的名誉担保,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马兰金立即向朱可夫保证道。 “大将同志,”列斯捷夫看了马兰金一眼,也附和道:“我可以证明作战部长同志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大将同志,我想我也能证明马兰金将军和列斯捷夫同志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坐在科涅夫身边的索科洛夫斯基也开口说道:“方面军司令部在转移的时候,我曾经在维亚济马城外遇到了第16集团军的军事委员洛巴切夫同志,他亲口告诉过我,说他们的司令部之所以脱离部队,是因为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 “科涅夫同志,请您给我们解释一下。”朱可夫听完几位指挥员的话,心里明白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蒙上了不白之冤,和身边的这位科涅夫将军有着紧密的联系。于是他望着科涅夫,语气严厉地问:“科涅夫将军,请您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错, 朱可夫同志。”事情已到了这一步,科涅夫知道抵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他不说,军事委员布尔加宁也会说的,毕竟罗科索夫斯基收到的命令,是他们两人联名签署的,“我的确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是考虑到罗科索夫斯基是一位了不起的指挥员,把向德军侧翼实施反击的任务交给他,是再合适不过了。” “就算要让他去指挥对德军侧翼的反击,”朱可夫此刻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但他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那您也要给他一支战斗部队啊?总不能让他率领司令部的那点人,就对敌人实施反击吧?那等于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说到这里,朱可夫将放在桌上的军帽重新戴在了头上,问马兰金:“马兰金同志,您知道他们目前在什么地方吗?” 马兰金想了想,然后回答说:“我们离开他的指挥部时,居然他正准备将指挥部向东北方向进行转移,估计是准备从这个地区跳出德军的包围圈吧。” 等马兰金说完,朱可夫站起身,将敞开的皮夹克扣上,说道:“请放心,我来这里并不是责备你们,只是了解一些前线的情况,并谈谈我自己的个人意见。你们好自为之,告辞了。”说完,他不等西方面军的其余指挥员做出反应,便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看到朱可夫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始终没有说话的布尔加宁有点紧张地问:“科涅夫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布尔加宁的问话,科涅夫仿佛从噩梦中醒来一般,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随后吩咐索科洛夫斯基:“参谋长,立即命令通讯处和第16集团军进行紧急联系,搞清楚他们的位置后,命令他们向我们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