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德军的反突击很快就开始了。
朱可夫的想法很简单,如今切断图拉——莫斯科公路的德军,是古德里安麾下的第4装甲师,是根本扛不住己方四个师的围攻。
朱可夫的想法自然是没有问题,苏军参与反击的部队多达四个师,同时还有炮兵和装甲部队的配合,照理说,很快就能迫使德军撤退。但他恰恰忘记了最关键的一点,参与反突击的部队,分别隶属于两个不同的集团军,彼此间缺乏足够默契的配合,这在对德军的反击中,将是非常致命的一件事。
第258师对卡希拉进攻时,第49集团军的三个师还在集结。等他们完成集结,向德军发起进攻时,第258师的进攻已经被德军击退。原本兵力处于劣势的德军,就充分利用苏军配合上的漏洞,从容地将兵力从一个地方调往另一个地方,以抗击苏军的反突击。
当西亚佐夫按照约定,给朱可夫打来电话时,他还笑着问道:“上校同志,战斗进行得怎么样,你的部队是否已经占领了卡希拉?”
“对不起,司令员同志。”听到朱可夫这么问,西亚佐夫羞愧难当地回答说:“999团向卡希拉发起的进攻,没有取得成功。不过韦杰宁中校正在对部队进行重新集结,准备再
次发起新的进攻。”
得知步兵第258师并没有如期拿下卡希拉,朱可夫的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却没有发火,而是心平气和地说:“上校同志,那就快点发起新的进攻,千万别给德国人加固防御的机会。记住,一旦图拉——莫斯科之间的交通不能回复,那么图拉将变成一座死城。”
“明白,司令员同志。”见朱可夫并没有责备自己,西亚佐夫暗松一口气,随后向朱可夫保证说:“我们会尽快把卡希拉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西亚佐夫放下电话之后,立即命人叫来了韦杰宁,表情严肃地对他说:“中校同志,朱可夫大将对你们团的表现很不满意。他提醒我,说如果不能尽快地恢复图拉——莫斯科之间的交通,这座城市将变成一座死城。”
“师长同志,”韦杰宁向西亚佐夫辩解说:“敌人占据了有利的地形,而且还有坦克和大炮,我们团就是单纯的轻步兵,进攻时没有重火力的掩护,要想快速夺取卡希拉,显然是不显示的。”
“中校同志,”韦杰宁所说的情况,西亚佐夫何尝不清楚,但为了执行朱可夫亲自下达的命令,尽快地夺回卡希拉,他只能硬着心肠说道:“我不要你的伤亡数字,我只要卡希拉。哪怕你们
全团打光了,也必须把卡希拉给我拿下来。”
“是,师长同志。”韦杰宁听西亚佐夫这么说,只能无奈地说:“我们会尽快再次发起进攻,希望能尽快拿下卡希拉。”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999团的指战员们表现得异常英勇,他们冒着敌人的坦克炮火,盯着机枪的扫射,向卡希拉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但令人遗憾的是,由于他们的进攻没有得到重火力的掩护,因此每次除了在德军阵地前留下成片的尸体外,根本无法靠近卡希拉。
朱可夫刚开始接到西亚佐夫打来的电话,知道对方的部队并没有成功地收复卡希拉时,还能保持克制。但战斗持续进行了12个小时,卡希拉依旧被德军所控制,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西亚佐夫上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对卡希拉的攻击已经持续了12小时,为什么还没有把敌人赶走?”
虽然西亚佐夫只是通过电话与朱可夫进行联络,但此刻他却被吓得浑身冒冷汗,深怕朱可夫说出将自己送上军事法庭的话。他战战兢兢地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敌人的火力过于强大,我的部队缺乏重武器,根本无法突破他们的防御。”
“进攻不顺利,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调整战术吗?”
朱可夫怒不可遏地说道:“我已经命令格特曼坦克师的坦克,沿着公路向南推进。但凡你派人去接应,协助他们突破德军反坦克火力的封锁,你们夺取卡希拉的几率就能大大提高。”
说这话时,朱可夫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听说维克多在红波利亚纳打得不错,如果把他的部队调到图拉,没准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地恢复图拉——莫斯科之间的交通。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他否定了,要知道,如今红波利亚纳那里的战事也很吃惊,如果真的把维克多调过来,那里空出的防御空挡,又该由谁来填补呢?
虽然挨了朱可夫的一顿臭骂,但西亚佐夫却有极大的收获。他觉得自己命令第999团直接进攻卡希拉的做法,值得商榷。要知道,坚守卡希拉的敌人有坦克和迫击炮,而自己什么重武器都没有,向那里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无异于让指战员们去送死。
“中校同志,”他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韦杰宁的指挥部:“你的部队完成重新集结没有?”
听到是西亚佐夫的声音,韦杰宁便开始叫苦:“师长同志,这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德国人有坦克和迫击炮,还有数量不少的机枪,而我们什么重武器都没有,就直接
朝着他们所盘踞的卡希拉发起进攻,等于是让我的部下去送死。”
韦杰宁一口气发完了牢骚,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