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大包小包辛辛苦苦拎来的衣服鞋袜被凌乱的扔在地上,有些还撕碎了,还不止她和丫鬟的东西扔了,还有她用过的,摆在桌子上的茶壶茶盏,床上的被褥枕头。
眸光横扫过去,苏月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气的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芍药气哭了,“定是安乐县主的人趁姑娘不在干的!”
连芍药都知道是安乐县主的人干的,苏月能不知道?
被明王休弃,苏月已经付出性命的代价了,那些人还不放过她,非要她也死才甘心是吗?!
她不是苏月,会任由她们欺负不还手!
苏月眸底喷火,她朝竹屋的博古架走去,拿起上面的瓷瓶,狠狠的砸在地上。
一连摔了三个瓷瓶,还有书架上的书,柜子里明王的锦袍……本就凌乱的竹屋,这下更乱了。
芍药看傻眼了,反应过来,赶紧上前阻拦,“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她只是帮安乐县主把舍不得扔砸的东西都扔了而已。
“去报官!”
“就说有人趁我不在,砸了明王的竹屋!”
墨玉轩。
竹屋内,萧承易坐在小榻上,在给自己上药,护卫青风走进来,见了道,“王爷怎么自己上药了,王太医就快到了。
”
萧承易把药抹在伤口处,把纱布丢给青风,“给我包扎。”
青风赶紧照办,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劝道,“一会儿还是让王太医给王爷看看吧,王太医的医术不错,王爷的毒,没准他能解……”
萧承易强忍住肩膀处的伤痛,叮嘱道,“我受伤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包扎好伤口,萧承易又换了身锦袍,王太医就拎着药箱子来了。
萧承易坐在书桌前,正在看那几张药方子,王太医上前问道,“王爷传我来,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萧承易看了王太医一眼,把药方递给他,“本王这里有几张药方,王太医看看这些药方是治什么的。”
王太医恭谨的上前,双手从萧承易手里接过药方子,看了几眼,就道,“这几张方子是治脑袋撞伤,消颅内淤血之用,开的极好,尤其是这张施针的方子,行针大胆,配合着用,应该有奇效。”
那女人开的方子竟让王太医这般赞不绝口……
这是萧承易没想过的。
他问道,“顾老御史病情如何了?”
王太医被问怔住了,一起怔住的还有护卫青风。
顾老御史反对王爷休掉他的外孙女,在议政殿当着百官的面斥责王爷,连累王爷丢掉
兵权,王爷没杀了他就算不错了,怎么还突然关心起他的病情来?好像从街上看到长宁侯的女儿,王爷就不正常了……
王太医怔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没去顾家,但听去过顾家的太医说顾老太医双目失明了,吃什么吐什么,如果今晚病情还得不到好转,估计最多只剩三五日光景了。”
萧承易眉头拢紧,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几张方子可能治顾老御史的病?”
王太医回道,“我没给顾老御史把脉,不敢断言,但从我知道的情况来看,很对症。”
方子既对症,那女人为何不直接交给顾家,反倒偷摸找人,萧承易想不明白,但他总会弄清楚的,“就照着这几张方子给顾老御史治,别让顾家知道是本王让你去的。”
“王爷仁厚。”
王太医奉承了一句,就拎着药箱子告退了。
青风送走王太医回来,就看到萧承易坐在那里走神,眸光深邃,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王爷为什么要帮她?”青风很不理解。
“朝廷需要顾老御史这样的忠臣。”
青风眉头拧起来。
真的是这样吗?
他怎么不信啊。
青风还想再问一句,彼时萧承易已经把书拿起来翻看了,青风只得把到
嘴边的话咽下。
萧承易翻了两页书,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小厮进来道,“王爷,大理寺派人来传话,说是您在归元寺的竹屋被人给砸了。”
萧承易眼神一冷,青风已然愤岔出声,“长宁侯的女儿好大的胆子,住王爷的屋子就算了,她还敢砸王爷的屋子?!”
小厮摇头,“不是她,大理寺来人说是她让人报的案。”
青风看向萧承易,“不是她,那还会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砸王爷的东西?”
小厮也想知道是谁活腻了找死。
萧承易把书放下,“让大理寺查清此事。”
……
明王的竹屋被人砸了,此事非同小可,苏月一让人去大理寺报案,大理寺少卿就带人来归元寺了。
先是检查屋子,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再登记看砸了些什么,有没有东西遗失,等忙完,天边晚霞渲染了整个天际。
苏月不妨碍他们查案,在竹屋外回廊上欣赏落日,等大理寺少卿柳如风出来,苏月问道,“摔的那些瓷瓶很值钱吧?”
大理寺少卿失笑,“明王用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
确实,摔的时候她也挺心疼的,可想到自己不摔,明王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