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担心她把老夫人的话当耳旁风,反省的不够彻底,那就来看着她反省吧,在她眼皮子底下,总该放心了。
苏媚没想到苏月会反将她一局,被罚来归元寺反省还不安分,要拉着她一块,想的倒美,“回去我就请祖母派人来看着你!”
她苏媚来看着,她都不在乎,何况随便派个人来,苏月懒的应付她们,转身就要走。
苏媚气道,“谁准许你走了?!”
苏月脚步停下,转身,清冽眸光落在她身上,苏媚没来由的有些发怵,只听苏月好笑道,“看到我来,你们连身子都不带挪一下,怎么,我这个长姐走,还要你们点头是吗?”
说到最后,苏月的眼神徒然冷下去,颇有几分长姐的威严。
苏媚从来就没把苏月放在眼里过,她习惯了对苏月发号施令,苏月训斥她,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四姑娘苏妘起身道,“大姐姐,是祖母让我们来传她的话的……”
苏月眸光从苏妘脸上扫向坐在她一旁的苏婵,苏婵看懂了苏月的眼神,起身道,“见过大姐姐。”
又一个懂事了,苏月眸光最后落到苏媚身上,苏媚气的后槽牙都咬松动了,看苏婵和苏妘眼神不善,苏妘有些不安,苏婵可不怕她,以前苏月几乎唯她们马首是瞻,她
乐得见苏月和苏媚斗起来。
她们三个一起来的,苏婵和苏妘都给苏月行礼了,苏媚再不情愿,也只能忍着,咬着牙起身,眼睛都不带看苏月的,喊的更是敷衍,“见过大姐姐!”
芍药站在苏月身后,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姑娘竟然只用三言两语就让三姑娘她们老老实实给她行礼了……
苏月脸色寡淡,她可以和苏媚她们井水不犯河水,但她们自己不守规矩,却对她诸多要求,那是不可能的事。
苏月没有坐,淡声问道,“祖母让你们来给我传什么话?”
苏媚正一肚子气呢,想到苏月得罪死了安乐县主,心情瞬间又好转几分,幸灾乐祸道,“祖母让你去大理寺撤案。”
苏月还在猜老夫人让苏媚她们来给她传什么话,没想到竟然是让她撤案,这事成功让苏月皱紧了眉头,住的竹屋被人给砸了,太过丢人,一般人都会忍了,但苏月不同,她被明王休弃已经把脸丢尽了,不差这一点了,给自己出气更重要。
老夫人不可能是因为她丢长宁侯府的脸才要她撤案,再者虽然报案的人是她,但她是长宁侯府女儿,长宁侯府完全可以越过她直接撤案,现在却让苏媚她们来找她,说明这案子长宁侯府撤不掉,只
能她来。
这案子大理寺离开归元寺的时候,就已经查到安乐县主头上了,大理寺不可能不让长宁侯府撤案,做得罪安乐县主的事,却偏偏这么做了,那只有一种可能,这案子还有更厉害的人在后面盯着,逼的大理寺只能照规矩办事,谁报的案谁撤案,否则就要查到底。
与这案子有关,又能压着安乐县主、长宁侯府和大理寺的,除了明王不会有别人了。
苏月在想这事,苏媚没耐心道,“祖母让你撤案,你听见没有?!”
她没聋,自然听到了,但心底很不快,她这个孙女儿被人欺负到头上,做祖母的不想着给她撑腰,还要压着她,要她撤案,做祖母的都不在乎自己孙女儿受不受委屈,难怪是个人都敢欺负她了。
这案子她既然报了,就不会轻易撤,苏月冷冷道,“这案子我撤不了。”
“这案子是你报的,你怎么撤不了?”苏媚脱口道。
苏月看向她,“这案子确实是我报的,但被损毁东西的却不止是我,还有明王,祖母让你们来找我撤案,显然明王给大理寺撂过话,要大理寺查清此事,明王要把砸他竹屋的人揪出来,我却去撤掉案子,那些被摔坏的东西,谁来赔?”
“我肯定是赔不起,长宁侯府要赔明王吗?”
“
我可是听大理寺说,那些瓷瓶极可能是御赐之物,弄不好要拿命赔。”
苏媚、苏婵她们三个互望一眼,难怪庆阳长公主会派人去长宁侯府敲打,明里暗里的要长宁侯府撤案,原来安乐县主气头上让人摔的是御赐之物,而且明王还过问此事了,所以庆阳长公主和长宁侯府都压不下这事。
但这是卖安乐县主人情的好机会,苏媚不会错过,“你的裙裳是安乐县主的人擅作主张弄坏的,但她的人没有砸过明王的东西,是有人趁安乐县主的人离开后,进去浑水摸鱼了,你只管撤案,剩下的不用你管。”
不用她管?还真当她好使唤了,苏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弧,“明王的东西是安乐县主的人砸的还是有人浑水摸鱼,大理寺查出来才算,我也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安乐县主御下不严,该给我一个交待,至于撤案,我只能撤掉自己那部分,关于明王的——”
“我不会撤,也撤不掉。”
见苏月不答应撤案,苏媚恼道,“大理寺已经透了口风,只要你撤案,这案子就撤的掉!”
她是担心撤不掉案子吗?
她是不愿意这么做!
苏月怀疑自己太高估她们的脑子了,委婉点根本听不懂,那她就说的再清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