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正端茶,听到小厮的话手一抖,茶盏摔在了小几上,茶水沿着小几落到地面。
二太太已经惊站起来了,脸色惨白,“怎么突然会被外放?!”
小厮看了苏月一眼,看的苏月心咯噔一下跳了,小厮道,“是吏部侍郎刘大人向皇上推举的二老爷……”
朝堂上官员之间的牵扯,苏月一无所知,可二太太和老夫人都知道刘大人能坐上侍郎之位,是走的庆阳长公主的路子,他突然向皇上举荐二老爷外放荆州,摆明了是给庆阳长公主的女儿安乐县主出气,让长宁侯府知道得罪她庆阳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下场。
苏月敢落她女儿的脸面,她就让长宁侯府骨肉分离,以后老夫人想见儿子见不着的时候,必然会恼苏月,这一招,够狠。
二太太冷着脸,冲苏月吼道,“你这个祸害!为了几件衣裳,连累我们老爷外放荆州那等贫瘠苦寒之地去!”
三太太四太太也有些坐不住了,庆阳长公主可是当今皇上嫡亲的皇妹,她要拿捏谁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二老爷要真被外放了,庆阳长公主要消了气便罢,若是不能,那还会拿其他老爷开刀。
三太太四太太也看苏月的眼神不善,活像苏月已
经把三房四房都连累了一般。
和她们的慌乱比,老夫人要镇定的多,“调任书还没有下,就算真下了,只要人没有离京,这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二太太急道,“要报复我们长宁侯府的是庆阳长公主,谁敢帮我们老爷?”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那就让庆阳长公主改主意!”
“速去翠玉轩挑一套两千两的首饰。”
说着,她看向苏月,“你带去向安乐县主赔不是。”
声音凌厉,不容人反抗。
苏月心沉入谷底,面冷若寒霜,知道反抗无用,苏月选择了顺从,“我去。”
说完,苏月就转身回了挽月苑。
回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开窗户,四下张望,没瞧见人,她只能出声道,“我有事需要帮忙。”
赵七一脸的不情愿,但爷的吩咐,他不能不听,身子一跃就稳稳的落在窗户前,惜字如金道,“何事?”
苏月道,“不论侯府派谁去翠玉轩买首饰,帮我拖住一个时辰。”
赵七还以为苏月要他回去找王爷帮她,没想到只是找他帮忙拖住人,难不成她真要去庆阳长公主府赔礼道歉?
不是让他去找王爷就好,这么点小事,他帮了便是。
想到自家大半夜不睡觉,一再
探香闺的王爷,赵七突然就生出了几分好奇,要是王爷知道苏大姑娘被逼着去庆阳长公主府受辱,会是什么反应,是无动于衷,还是赶去救她……
赵七走后,苏月就开始忙了,本来打算今儿找两个可靠的丫鬟,收拾间空屋子出来,再安心调制药,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眼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边苏月忙着抓药,那边二太太拿了银票匆匆赶去翠玉轩,她不想二老爷外放,更不想二老爷外放荆州那等贫瘠苦寒,百官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她不想跟去受那份罪,可不跟去,天知道二老爷会在任上抬几房姨娘……
在去翠玉轩的路上,二太太恨不得将连累二老爷的苏月剥皮抽筋。
二太太本就气愤担忧至极,结果还屋漏偏逢连夜雨,马车在转弯的时候,突然失控,往另外一条路上狂奔而去,二太太在马车里颠簸的七荤八素,没差点把早饭颠出来。
等马车停下,再折去翠玉轩,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转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苏月在收尾,芍药进来道,“姑娘,二太太派了人来催你……”
苏月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庆阳长公主权势滔天,可随意把人玩弄鼓掌之间,安乐
县主欺负她,她就不能反抗了是吗?!
她身为长宁侯府嫡长女,被人欺负羞辱,长宁侯府没给过她庇佑就算了,现在直接成拖后腿的了。
这口气,长宁侯府其她人咽的下,她可咽不下去!
深呼吸,苏月将怒气压下,她吩咐芍药道,“你把这些东西收进箱子里锁好,然后直接去侯府大门口等我。”
芍药连连点头,苏月就去了春晖院。
苏月片刻未曾耽搁,可她一进屋,二太太就把火气撒她身上,“怎么这么磨蹭?!”
苏月冷冷道,“要把二叔外放的是庆阳长公主,不是我,二婶有本事就去指责庆阳长公主!”
二太太没想到苏月还敢反驳她,气不打一处来,苏婵气道,“要不是你招惹安乐县主,怎么会连累我爹?!”
苏月气笑了,“我昨天才说过的话,二妹妹就不记得了是吗,那我就再说一遍,是她安乐县主招惹的我,难道我被人欺负了,都不能反抗了是吗,长宁侯府权势不如庆阳长公主,为了她不迁怒侯府其他人,我就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是吗?!”
“既然长宁侯府给不了我丝毫庇佑,只会落井下石,那请长宁侯府放过我,将我逐出家门吧!”
这鸟地
方,她就没想过来!
苏月背脊挺直,丝毫不惧,老夫人知道苏月说的没错,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