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没见过太后,却知道太后极其护短,安乐县主几次三番针对她,没占到便宜,还落了下风,丢尽颜面,太后知道绝对恼她。
再想到安乐县主找苏媚,还不知道又准备闹什么幺蛾子,苏月的好心情就蒙上一层阴影。
快到长宁侯府二门了,萧承易才跳马车离开,苏月带着芍药回侯府。
苏月打了珠帘进屋,芍药紧随身后,被跟进来的丫鬟十五叫住,“芍药姐姐……”
芍药一听是十五喊她,赶忙转了身。
苏月给自己倒茶喝,隔着珠帘瞥见十五凑到芍药耳边嘀咕,等十五出去,芍药走进来,禀告道,“姑娘,早上您出府后,院子里的丫鬟秋儿去了芙蓉苑……”
芙蓉苑,是苏媚的院子。
自打芍药知道苏媚去了庆阳长公主府,就不放心,怕苏媚帮安乐县主祸害苏月,是以跟随苏月出府前,芍药叮嘱初四和十五两丫鬟,让她们留心这几日挽月苑的丫鬟婆子都有谁出去过,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姑娘有孕在身,容不得半点疏忽的,但芍药也是防备下,没想到姑娘才出去一上午,三姑娘就迫不及待的把安插在挽月苑的丫鬟叫了去。
芍药想不明白,安
乐县主掴掌三姑娘巴掌,还要三姑娘给她买玉簪,三姑娘竟然还甘心供安乐县主驱使,她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苏月眸光泛冷,芍药道,“奴婢让初四和十五盯紧秋儿,抓她一个现行。”
抓一个丫鬟现行有什么意思,何况秋儿是她院子里的丫鬟,万一被苏媚反咬一口,说她唆使自己的丫鬟污蔑她,往她身上泼脏水,她有理都变无理了。
既然已经在掌控之中了,她不介意看看安乐县主的全盘算计。
若是指使秋儿给她下毒,她倒是要看看安乐县主迟迟收不到想要的好消息,会不会再赏苏媚一巴掌。
芍药要出去传话,苏月没让,“未免打草惊蛇,还是让赵七盯着,初四、十五一人赏一两银子。”
芍药连连点头,虽然赵七的任务是护姑娘周全,但秋儿人就在挽月苑里,不耽误赵七的正事。
芍药拿银子去给初四和十五,两丫鬟没想到办这点小事就有这么多的赏钱,高兴的合不拢嘴。
很快午饭端上来,但饭菜汤里都没问题,苏月忙了一上午,食欲很好。
傍晚,晚饭送来,苏月检查了下,有些失望,还是没毒。
苏月,“……”
不应急躁。
毕竟
挽月苑里丫鬟婆子不少,避开那么多人耳目给她下药不容易,她应该多几分耐心的。
吃过晚饭,苏月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就回了屋,闲着没事,手痒想给腹中胎儿绣小肚兜,又怕被人发现起疑心,便把这想法给摁下了,绣起别的。
夜,静静流逝。
困乏了,苏月便盥洗上床,很快进入梦乡。
她屋子里的灯一熄,整个挽月苑就都安静了下来。
月光清浅,但对习武之人的赵七来说,足够他看的一清二楚了,他站在屋顶上,看着丫鬟秋儿鬼鬼祟祟的出了门。
墨玉轩,竹屋。
萧承易冲了个冷水澡,准备睡觉了,青风在给他铺床。
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青风回头就见赵七走进来,他道,“这么晚了,你不守在挽月苑,怎么回来了?”
这么晚了,当然是有事才回来的啊,这还用问。
见萧承易望过来,赵七忙将手里拿着的匣子呈给萧承易过目,“爷,您看看匣子里的东西吧。”
“打开。”
赵七将匣子打开。
几乎是看到匣子的瞬间,萧承易脸色就变了。
只见匣子里装着一和他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小人的身上贴着生辰八字,上面扎满了
针。
青风问赵七道,“这东西哪来的?”
赵七道,“昨儿安乐县主托左相府大姑娘约长宁侯府三姑娘赏花,苏三姑娘回府后找了王妃院子里的丫鬟,方才丫鬟鬼鬼祟祟将这匣子埋在了挽月苑的一棵树下……”
本来这事该交给苏月处置的,但苏月睡下了,赵七不敢将她惊醒,再者这事与萧承易关系更大,由萧承易来处置更稳妥些。
萧承易眼神冷冽如寒,青风道,“爷凤子龙孙,岂是这样小小巫蛊之术能祸害的?!”
赵七也没把这事当回事,安乐县主不知道爷和王妃的感情,才会使用这样的离间计,能不能伤到爷,赵七不知道,但足够把王妃送进大牢,甚至流放斩首了,心肠够歹毒。
萧承易伸手道,“把东西给我。”
赵七捧着匣子上前,萧承易将布偶人拿起来,赵七道,“爷,小心。”
萧承易看了看布偶上的针,一根根拔下来,而后起身,朝书桌走去。
他提笔蘸墨,笔走龙蛇,赵七和青风侧目看他写了什么。
多看两眼,两人脑门上黑线成摞的往下掉。
能不能说一声太不要脸了啊。
安乐县主气不死王妃,爷是打算把王妃气死吗?
不对,爷是打算连着长宁侯一块儿气死。
写完了,萧承易将手中狼毫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