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万众瞩目之下了,徐风雷却是摇了摇头。
“回太上皇,这一战没什么特别的。”
他回应道,
“臣不过是按照惯常的路数大军压境,颉利就跑了,刚好臣在阴山白道埋伏了一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狼狈逃窜,逃向了铁山。”
“臣再度引兵进攻铁山,颉利就又跑了,恰好臣在碛口也埋伏了一军,又打了个他落荒而逃,往西逃窜。”
“臣料定他要投奔苏尼失可汗,就调遣任城王在苏尼失部守候,最终果然将其抓获。”
“整场仗打下来,除了两次伏兵以外,几乎没有大规模的战斗,尤为顺遂,实在没什么可称道的。”
徐风雷的语气很平静,一番平铺直叙,像是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渊有些愣神:“???”
“就这么简单?”
他忍不住道,
“随随便便就把那么强大的突厥都给收拾了?颉利可汗就这么一直跑?”
“这也太容易了吧!丝毫没有难度啊!”
这下,老李头有些失望。
还以为会是一场旷古大战呢,没想到这么普通,一点跌宕起伏的动人情节都没有。
“确实。”
徐风雷淡定的点了点头,道,
“或许太上皇亲自领兵,也能将这颉利打的屁股尿流。”
李渊眼睛一亮。
“真哒?”他搓了搓手,有些兴奋。
想象着自己在战场之上纵横驰骋,将颉利可汗斩于马下的场面,老李头不禁有些痴了。
不料,此刻李世民却是一盆冷水浇了上来。
“父皇,您别听他瞎说!这一战很难的。”
李二翻了个白眼,无奈道,
“看似一路顺遂,其实是徐风雷他精心筹划过的,甚至是带着几分冒险的!”
“从一开始进攻定襄开始,他便直接分兵,将李绩的两万多兵马分去了白道,这是冒了极大风险的,甚至可以说是在赌!”
“他就是赌颉利会跑,并且会跑去白道。”
“可您想过没有,若颉利不逃呢?”
李渊神色一凛。
“他若不逃,而是选择应战,那此番分兵,我军便陷入了极大的劣势,等于是还未作战,就损失了两万多兵马!”
李世民肃然道,
“根据战后估计,当时颉利若留在定襄,可用的兵马起码有两三万,而我军当时可用的兵马,也就只有三万不到!”
“颉利还占据地利,两相比较之下,我军根本就没有胜算可言!”
李渊:“?!”
“竟然如此凶险……”
他喃喃道,
“那若是朕用兵,一定不会分兵了。”
李世民笑了笑。
“可若是不分兵,他若逃了呢?茫茫大漠,只要他逃回漠北,咱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又道,
“这一场大战,最终也就只能草草收场了,颉利这块让人恶心的癣疥,就再也没办法去掉了。”
李渊:“……”
“所以说,这一战只能选择赌一赌,只能冒险分兵?”
他瞧了李世民一眼,又看向徐风雷,忍不住问道,
“徐卿家,听皇帝这么一说,可不像你描述的那样平平无奇啊!”
“你说说,当时你是怎么下的判断,最终决定分兵埋伏的。”
徐风雷挠了挠头。
“回太上皇,臣当时没想那么多。”
他嘿然道,
“陛下分析的挺好的,还是听陛下分析吧……”
嗐。
这战后还得开战术分析研讨会,真是够麻烦的。
自己总不能说是偷看了史书剧本吧?
“你没想那么多?朕的大总管,你就不要谦虚了!太过于低调也不好嘛!”
李世民起身,侃侃而谈,
“既然你不想说……那朕来说吧!”
“其实打仗这事儿,真刀真枪的干还是其次,更关键的,是心理战。”
“如果你能确切的拿捏住对方主将的心理和想法,那便等于立于不败之地!”
“古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要做到这八个字谈何容易?有些将领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晓得,更不用说了解敌人了!”
“这一战,看上去好像很顺遂平和,似乎兵不血刃就取得了战果,其实很难的!”
徐风雷摸了摸鼻子。
您继续帮我吹,我还顶得住……
“要说分兵与否,还不算太难,更难的是……分兵在何处?”
李世民稍稍一顿,沉声道,
“假设颉利真的要跑,突厥那么大,他会往哪里跑?完全就是未知数!”
“通往漠北的路有很多条,难道全都埋伏?不可能的!没那么多兵!所以,只能选择一处埋伏。”
“而这一处的埋伏,必须要选对,否则一切努力就全白费了!”
“可想而知,这个选择有多难了。”
“可即便是这么难,徐爱卿还是精准的预判到了颉利会逃,并预判到了他的逃跑方向,做到了成功伏击!这……让朕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