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铬回转身看着陆渲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管瞳现在非常信任你。除了她妈妈,她应该只跟你一个人提过这个事?”
陆渲冉点头。
荆铬心里有一丝酸,自己终究没有入管瞳的心,得不到那份信任。但他立即跳出个人的情绪,认真对陆渲冉说道:“陆哥,如果管瞳的心结在云城,我支持你劝她去上海。这个事情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定了性,现在就算有疑点,但是没有证据,对管瞳而言,也是自找烦恼。你也不想管瞳心里始终压着这块石头吧?”
“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管瞳让你帮忙,那你就想办法让她放下。”
陆渲冉想了想:“求真,是我们做研发工作必须坚守的。我不能骗管瞳。”
“不是让你骗,是让她先放下。过去二十多年都没有调查清楚,难道你想让管瞳再难过二十多年,带着心结去结婚生子以及过完后半生?”
陆渲冉沉默了,他之前可没有想这么多。
“你就告诉她,她爸爸的死确实是意外,让她放下这件事。然后你再另外想办法暗中帮她调查。如果以后真查出什么证据来,那对她也是惊喜。我爸和她爸是大学同学,我也会帮你想办法多了解一些。”
陆渲冉想了想,叹口气:“你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也是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听到陆渲冉这样说,荆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陆渲冉给了荆铬一拳:“帮我的话你就别说了,你都多久没跟荆叔叔说过话了?至少有两年没有见过面。”
“哪有!去年清明节的时候,被邓阿姨拉过去一起吃过一顿饭。”荆铬被迫提起荆海波,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清明节?你去是不是也想的算是给你爸上香了?”
荆铬没想到陆渲冉平日里一本正经,也能洞悉自己的心事,反倒忍不住笑了。
这一夜本来没事,可是他一夜没有睡好,辗转反侧之间只有浅梦,梦里还都他最害怕发生的事。
如果有一天管瞳的心结没了,他的心结仍会越种越深,没完没了。
虽然他并不想管瞳去集团公司和荆海波照面,但是心里却又不踏实。如果说管瞳留在云城,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那他宁愿管瞳去上海。去了上海,如果管瞳一心扑在工作上,分散了注意力,那是最好不过,即便对上荆海波,也出不了什么事。如果管瞳到了上海,仍旧带着心结——那就都毁灭了,总比揣着这个秘密过一辈子舒坦。
如果管瞳去了去了仟和,他不介意也去仟和总部,给荆海波寻寻晦气。这么想想,以前非常厌恶的仟和,好像还是有点用处的。
荆海波看着邓青丛送来的资料,大吃一惊。荆铬那个臭小子竟然瞒着自己在仟和的子公司工作快一年。这个事青丛应该知道,两个人一定是商量好了,一起瞒着自己的。
荆海波虽然很生气,但是转头一想,这都是邓青丛一番好意,能让荆铬在公司里从底层做起,磨练磨练那个臭小子,也是一件好事。
令他更吃惊的是,荆铬的资料下,便是管瞳的信息。姓管的人不多,还叫管瞳的更是少之又少。荆海波对了管瞳的出生年月日,心中一下了然。世界真是太有趣了,自己以前那个捧在手心里宠的“女儿”,竟然在自己旗下公司工作了很多年,兜兜转转再重逢,很难说不是缘分使然。
不知道管瞳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管瞳的妈妈管佳现在可还好。想到这里,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管瞳,更想要见到管佳。曾经一起生活一年多的家庭生活,是他觉得这辈子最有爱的一个时期。和管佳离婚后,他放弃了再组建家庭的想法,即便邓青丛跟了他十几年,这个想法也没有任何动摇。
他从来没有过多的原则和需要坚持的东西,唯有这一条。古人说得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即便年过半百,管佳在他心目中始终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管瞳的履历很漂亮,看得出来她毕业以来成长很快。想到云鼎很多创新的工作是由自己这个女儿推动而出,他就有老来欣慰之感。他立即给邓青丛拨去电话:“发调令吧,把渲冉、管瞳还有荆铬都调到集团总部工作,管瞳和荆铬的具体职位,我们下来商量一下。还有,荆铬的事,你也要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邓青丛原本惴惴不安,生怕荆海波拿荆铬的事质问她,可是听荆海波的语气似乎还很开心,于是笑着说:“为了你们父子俩的事,我也是操碎了心。这次好不容易把荆铬调到集团公司来,你可不能把他气走。”
荆海波:“好啊,这人还没来,你已经站在他那边了!行,都听你的!”
邓青丛脸上带着喜色。因为集团发展太快,工作太忙,荆海波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跟她说过话了。她心里打算,趁着荆海波心情好,晚上准备一个烛光晚餐,拉近一下两人的感情。
因为陆渲冉本就是集团公司的人,所以他最快接到回集团公司工作的通知。看到通知只关于他一个人,没有提及管瞳和荆铬,他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管瞳也收到了关于陆渲冉回集团公司工作的邮件,心中多少有些不舍。她和陆渲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