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适应你,但是还不适应更多年轻有朝气的员工,那你能为此改变什么呢?”
“什么意思?”管瞳被荆铬问懵了。
“你难道忘了,你在云鼎遭遇造黄谣、职场性骚扰,你反抗了,以后你不会再遭遇这些困扰,但是其他女员工呢?还有很多有想法的年轻人,他们在云鼎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抱负吗?”
管瞳沉默了。
“我个人的观点,你应该去集团总部,那里有更好的平台,有更大的挑战。你天生就是开拓型的人,留在云鼎去适应别人的节奏,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有进取心。我之前努力地去改变一些现状,不就是为了我后面能过得舒坦些吗?听你这么说,好像我跟顺心的工作八字不合一样。”
荆铬顿了顿,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了?是被我呛了不敢说了吗?”其实管瞳希望荆铬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也需要能够说服自己去上海的论据。
“不是,我只是想起第一次和你约饭的时候,我因为说话措辞生硬,结果把你气走了。”
两人想起当时的情状,不禁都相视一笑。那个时候,他们心里对彼此都带着忌惮,想要好好说话变得很难。
“那我现在把我想说的梳理一下。我觉得你去集团总部发展比在云鼎好,理由有三。第一,你的工作能力在大平台更能施展,这一点集团公司可以给你。同样的,如果你留在云鼎,始终都会有束手缚脚的感觉。虽然以后的工作阻力会小些,但是你顾忌的东西也很多。”
管瞳点头:“第二点呢?”
“到了更大的平台,你会有更多资源用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你只有到了集团总部,才有机会去改变子公司的一些陋习,比如性别歧视,比如职场性骚扰。”
这一下说到管瞳的点上。她想要改变的有很多,在云鼎,她为了改变一些对女性理所当然的偏见,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是所有女职工都愿意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如果能选,谁愿意靠付出大的代价,去换取应该有的平等?如果能够自上而下的进行制度规范,那是不是这些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第三点,你去了上海后,可以和陆哥继续共事,彼此照顾。”荆铬看管瞳面上没有不悦的表情,于是又补充道:“我说不定也会回上海,到时候我们三个又在一起。有什么大事儿还能难得了我们三个臭皮匠?!”
不得不说,职业发展、职业抱负、感情归属,荆铬所说的三点都精准地击中了管瞳。其实这些管瞳都考虑过,只是她心里还有一个新的顾虑,也是最大的顾虑。
她看着荆铬,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回上海,难道你之前一直就在上海?”
荆铬面对管瞳的眼光,无处逃遁,点了点头:“是。离开云城后,我就去了上海,大学和研究生也是在上海念的。”
管瞳叹了一口气:“说出来都没人信,我在云鼎干了近一年,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集团总部的管理层,我甚至在看总部文件的时候,都是直接看结论,如果觉得结论有价值,才会倒上去看看分析的原因。我竟然从来没有注意过抬头。我也听别人提起总裁,可我是三个月前才知道,这个总裁名叫荆海波。”
如闻惊雷!荆铬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因为面对管瞳质问的画面,他已经在脑子里预演了无数遍。虽然管瞳质问得很克制,但是他知道,接下来他每一句话的诚恳度,都将影响他和管瞳未来的关系,所以他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关于他对管瞳的用心,得好好藏起来。
“你没注意很正常。他那个人假正经,明明是个商人,却总要做出一副文化人的样子,树立一种超然世外的形象,所以仟和的企业文化定义为内敛和时效,几乎看不到主要管理层的自嗨式报道,也不会出现他们的照片和相关字眼,全是每季度拿数据说话。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一点还是做得挺超前的。”
管瞳瞟了荆铬一眼:“你好像和你爸关系一般?”
荆铬面上一层寒气:“他和管妈离婚后,我就不想认他了。”
这个话倒是在管瞳的意料之外。
荆铬怕管瞳不信,补充道:“不瞒你说,我到云鼎来工作,荆海波是不知道的。”
“不可能吧,儿子进了自己的公司,他会不知道?”管瞳是不相信的。如果说是总裁培养接班人,把儿子匿名塞在基层培养,这个可能更有可信度。
“真的。”荆铬竟然有些急,这和平时镇定无比的他判若两人,“分管人事和财务的邓青丛是荆海波离婚后谈了十多年的的女朋友,她对我不错,一直希望我能够进入仟和。后来我对收购工作比较感兴趣,便想去洪顺工作试试。邓青丛巴不得我能加入仟和工作,所以答应我一起瞒着荆海波。”
管瞳点头:“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作为总裁的儿子,难道像徐之厚之类的子公司一把手,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和荆海波关系一直不好,从十几岁开始,我就长住寄宿学校,离开学校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社交圈子里。他一直看不上我,觉得我是个逆子,从来不跟他圈子里的人提起我。在仟和,估计只有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