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铬的体温降了下来,到了38度以下的时候,管瞳才到沙发上去小憩了一会儿。结果一歪头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可睡得真香啊!
管瞳梦到小时候,荆铬对她说:“如果我能保护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离开我?”
小管瞳老气横秋:“你看了什么坏脑子的电视剧,说这么肉麻的话。我不需要你保护,这个世上谁也不会永远和谁在一起。”
小荆铬竟然一改那一惯调皮的样子,委屈巴巴地哭起来。
小管瞳揉着他的小脑袋:“好啦好啦,别哭了,留着你在身边也挺好的,至少你能逗我开心。”
小荆铬这才停了哭声:“我一定当个对你有用的人。”
管瞳看着小荆铬鼻涕虫的样子,竟然开心地笑了。但是她很快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把这难得的好心情给搅散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喻春雨正蹲坐在她面前,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里面是煮得泛黄的稀饭。
喻春雨这个厚脸皮此时笑得很开心:“本少爷第一次洗手做羹汤,就得到了你这么大的认可。做梦都在笑,馋坏了吧?”
管瞳推开那个白瓷碗,一脸嫌弃:“一股糊味儿,你闻不到吗?”
“这种焦香焦香的味道才是极品,不然你梦里笑得那么开心干嘛!”
管瞳想起了梦里的场景,一时无名火起:“都怪你,我明明在做美梦,被你煮的稀饭臭醒了!”
荆铬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虽然浑身没什么力气,但他胸口的阻滞感已经消去。他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平角裤,顿时火起。
喻春雨虽然是他兄弟,但平时喜欢胡乱动手动脚,让他很嫌弃。如果是喻春雨脱了他的衣服,他非把喻春雨撕成两半不可。
床头床尾都没有找到衣物,他的火气更大了,直接掀被下床、开门、骂人一气呵成。
“喻春雨,谁让你脱我衣服的!”他的嗓子竟然是哑的,这咆哮就没了气势。
管瞳揉着惺忪睡眼,从沙发上撑起脑袋看他,随即欣喜无比:“你好啦,赶紧喝点水润润嗓子。”
喻春雨睡在地板上,被沙发挡了视线,干脆捂着耳朵、翻个身继续睡。
“你——”荆铬看到管瞳在,整个人愣住了。
管瞳看着荆铬只着片缕,依然一副司空平常的样子:“你感冒刚好,赶紧回去把衣服穿上。”
荆铬打量自己,只有那么一小块遮羞布,顿时惊了,以光速缩回房间关上门,一张脸羞得绯红,心里却在想,没有洗脸,没有锻炼,还刚生过病,这样的身材铁定难看极了。自己最差的一面竟然都被管瞳看完了!心里一滩苦水没处说。
这么一阵激动后,荆铬也没了力气,勉强撑着在衣柜里找了身休闲合体的衣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又出来见管瞳。
他看到喻春雨睡在离管瞳不足一米的地板上,顿时心头火起,用脚踢喻春雨的腿:“你找个地方挺尸都不会吗?干什么睡在这里!”
这小子竟然敢离管瞳这么近!他竟然敢!
管瞳半夜起身看过荆铬两次,扰得喻春雨没有睡好,听到荆铬这么说,还以为荆铬是关心他,立即开始倒苦水:“这公寓这么小,只有这块地方空着可以睡觉。还有管瞳,半夜起来几次给你量体温,还踩了我两脚。”
管瞳又躺着了,此时迷迷糊糊地笑着:“晚上我也是晕的,搞不清楚方向,抱歉抱歉。荆铬,你先喝个水,自己测一下体温,我再眯一会儿,就去煮点稀饭给大家吃。喻春雨煮的稀饭全煮糊了,害得我做梦都闻到焦臭味儿。”
荆铬答应着去喝水,实际上眼睛瞟着喻春雨。喻春雨哪里不知道,等管瞳起身去了厨房,立即站起来走到荆铬身边:“我啥也没说,只跟他说了我的名字。”
“真的?”荆铬眼神如电,盯着喻春雨。
喻春雨立即心虚,回避开眼神:“她猜到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你——”荆铬拳头高高举起,厨房却传出巨响。
荆铬想起管瞳吃还行,做饭方面好像并不擅长,赶紧丢下喻春雨,跑去厨房。
“没事吧?”荆铬的声音因为急躁,又有些哑。
管瞳从地上捡起锅盖:“没事,就是锅盖掉了。”
荆铬接过锅盖:“还是我来吧。”
“你是病人,先去吃点干粮,把药吃了。药放在你床头的药盒里。”管瞳专注地洗米。
荆铬此时突然一个机灵。他昨天病里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全是管瞳,什么想说的话都在梦里说了,还做了一些······想做的事······
如果昨天一直都是管瞳在照顾自己,那么自己有没有说错话、做错事?他害怕自己的心事暴露出来。
他突然心虚,本想帮着洗米的,只得退出去,抓住喻春雨往房间去。
喻春雨:“你这么急干嘛?”
“昨天是你给我脱的衣服?”荆铬的脸颊已经红了起来。
“是。”喻春雨正在剥一个砂糖橘。
荆铬松了一口气。
“但是裤子是管瞳脱的。”
荆铬的神情一下怪异起来,脸上发热。
“也是她给你做的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