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赵庆红把印着大红的奖状交给薛明，上面写着无私奉献超英赶美，智斗敌特少年英雄。 “请大家给我们的少年英雄薛明同志鼓掌。”赵庆红带头鼓掌，一群公安啪啪拍手竟然掌声雷动。 薛明不知道超英赶美是不是超越英国美国，只知道智斗敌特的奖励是50斤粳米，一番交涉后对方表示不能再多了。 英雄不英雄无所谓，薛明只在乎利益，“感谢政府的恩情，其实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我打算把这些大米捐给你们这些和平卫士。” 掌声更加热烈，赵庆红笑眯眯凑到薛明耳朵边，“不要再阴阳怪气了，50斤大米不少了，说实话就你这臭脾气只有我能忍，换个人你肯定吃亏。” “换个人我也不会说这些话，更不会写那封申请书。”薛明早就看准了赵庆红不拘小节的个性，跟他开玩笑不会被上纲上线。 掌声结束后赵庆红又给薛明两个信封，“这是你回家的介绍信和火车票，我送你去火车站。” 卫兵刘福景把50斤大米提到吉普车上开车送薛明和赵庆红去火车站，车厢里的噪音大得像拖拉机。 薛明打开信封拿出介绍信，上面写着薛明同志因为智斗敌特滞留省城，请光明公社酌情谅解。 “小薛啊，卧铺车票只分配给出差办事的干部，你是享受了特殊待遇。”赵庆红打开车窗递过来一支香烟。 “油漆正在搞，到时候我自己刷漆。大舅，这些天辛苦你了。”薛明掏出四块钱给他。 薛明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把粮票装兜里，粮票是硬通货当然越多越好，如此看来老周肯定会接替老安成为食堂一把手。 二十分钟不到刘建强跑回家，拉着外甥进西屋，撅着屁股用钉耙扒拉干草堆，很快就扒出了龙骨水车和畜力轮轴。 “不要不要，你留着。”刘建强连连摆手，“做这个物件我只出了点气力，我是你舅不能要钱。” “拿着吧，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薛明把钱塞到他兜里，亲戚和利益并不冲突，就算找别人做工也得给粮食。 “一斤普通票现在只能换二两粗粮和八两蔬粮。”售货员收起粮票给薛明称粮食。 骑着自行车走12里路来到刘村大队大舅家，大舅和舅母都在地里干活，家里就剩表妹刘香和五岁的小表弟。 “周怀心同志还好吧？”薛明又想起那个为了挽留集体财产冲进火海的老周，不觉得他英勇只觉得他傻得可爱。 “丢工作是肯定的，不是自己家的煤油就搞铺张浪费，他的思想觉悟已经滑坡。”赵庆红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脸色也冷了起来。 “谢谢赵叔，不过我不会抽烟。”薛明没想到火车票是软卧，接着又想到了粗心大意烧掉食堂的安国顺，“局里会怎么处罚老安？他会不会丢工作？” 最后薛明用十斤全国票加两块钱买了十斤大米，二斤普通票买了四两玉米、一斤二两红薯。 “把俺舅叫回来就行。”薛明掏出几颗水果给他们，小表妹马上跑着去喊人，小表弟用舌头舔果露出一脸傻笑。 薛明微笑着点头，心说我才没心情搞科研，只是想用龙骨翻车灌溉麦田。 “不要再投机倒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赵庆红拍拍薛明的肩膀，“回家吧，下次再来省城去我家吃顿饭。” 叔侄两人互道珍重，赵庆红坐吉普车回单位，薛明进火车站等火车。 “昨天你跟我要龙骨翻车干什么？”直到现在赵庆红也想不明白薛明的意图，“赵雪说你想改进水车提高灌溉效率，是不是真的？” “全国通用粮票？”售货员眼里瞬间冒光，“同志，这种粮票可以兑换足额的细粮，可以换十斤大米或十斤小麦。” “老周托我给你五斤粮票报答你，你也别嫌少，他的工资只够养活全家，这五斤粮票还是他高价买的。”赵庆红又掏出五斤通用粮票，“这五斤是我私人赞助你的，不要跟我客气。” “刷上漆就可以用了，你有没有搞到油漆？”刘建强用最小的声音说话，生怕隔墙有耳。 赵庆红从兜里掏出五张粮票递给薛明，竟然是五市斤的全国通用粮票，可以从全国各地兑换粮食。 软卧确实比硬座高档，有床铺可以睡觉，在火车上还能吃免费的炒青椒、大米饭和绿茶，这年头干部的待遇挺好。 两天一夜坐火车回到光明县，用介绍信开路离开回到光明镇供销社，“同志你好，这十斤粮票能换多少粮食？” “谢谢赵叔。”薛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真诚。 这种票子一般人搞不到，老百姓手里的都是地方粮票，只在本县甚至本公社有效，去外县人家根本不认。 “十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