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吓了一跳,收回握在门把手上的手,转而想去捂阳阳的耳朵,见阳阳半点不受影响依旧在专心摆弄他的鲁班锁,收回手摸摸鼻尖,立在门口犹豫着走还是等。 听墙角似乎不太好,江拾月抱起阳阳打算走人就听见里面传来陈山河的声音。 “团长,您言重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去参加比武除了为咱们团争光也是给我个人一个表现的机会。但,这是自愿报名不至于上升到军令的高度。” 团长直接气笑了,“原来你还知道是给你机会?怎么?都三年多了还没想明白?真打算在修理营干到转业?天天修飞机的时候什么想法?手不痒?不想开开?” 江拾月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陈山河的声音。 “想。” “那你不去参加比武?实话告诉你,这次去了先比武后演习,说不定还能碰见你老东家,到时候说不定就有机会回去。你明明昨天挺愿意的,怎么一晚上就反悔了?你那媳妇儿不让你去?” “不是。我没跟她说。” “是你没说还是她不愿意带孩子?!她要不愿意我去跟她谈。” “是我没跟她说。” “……” 团长又训了陈山河几句,表示再给他一天时间好好考虑,怒气冲冲地开门出来。 江拾月来不及躲,尴尬地朝团长笑笑。 团长怔了下,多少有几分不自然,点点头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嫂子,陈山河他属于天空!他是翱翔天际的鹰,不能当笼中雀。” 江拾月:“……” 跟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合着陈山河是鹰她是笼子呗? 莫名背锅的江拾月多少有些不开心。 团长没关门,江拾月一脚迈进办公室门想质问陈山河,看见他张开的嘴又闭上。 陈山河笔直地站在桌前,面朝墙壁一动不动,身形挺拔如松。 江拾月却莫名觉得他坚韧仿佛能扛天撼地的背影让她有些心疼,责怪的话咽了回去。 她不欠陈山河什么。 可,原主欠陈山河太多。 陈山河耳朵很灵,在江拾月踏进办公室的第一时间就转过头。 看见江拾月眼里的诸多情绪迅速收了起来。 江拾月眨眨眼,刚才陈山河眼角是泪吗? 她再仔细看,却在陈山河脸上找不到半点湿意。 错觉吗? 刚在他眼中看见的迷茫也是错觉? “你不是到城里去上班了?怎么找到阳阳的?” 江拾月点头又摇头,“确切地说是阳阳找到我的。他自己跑出去找我了,还好是发车前看见他。” 要是发车后,依着阳阳这执拗的性子,怕得追到城里去。 这么小的孩子路上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陈山河开口。 江拾月摇头,“这事我也有责任。” 陈山河指了指靠墙的单人床,“你先坐一下。” 江拾月没敢坐,他的床单上连一丝折痕都没有,被子是典型的豆腐块。 她觉得坐一下都是对床的亵渎。 好像大院里干部的办公室都兼具宿舍的功能,陈设很简单。 一门一窗,一桌一椅,一床,一柜。 陈山河见江拾月不肯坐他的床,以为她嫌弃,拉过椅子当着她的面擦了下,推给她。 江拾月:“……” 想解释她不是嫌脏,陈山河并没给她机会,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号。 让人去家属院跟嫂子们说阳阳找到了。 等陈山河挂了电话,江拾月先开口,“你昨晚想跟我说的事是去参加那个什么比武?” 陈山河猜江拾月这是听见团长的话了,点头。 “昨晚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刚找到工作,带着孩子去不合适。” 江拾月笑了,“陈山河,有责任心是好事!但太有责任心且总为他人着想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陈山河一侧眉梢挑起,疑问写在脸上。 “这世界上很多事不是非此即彼。你带着孩子不能参加比武不代表我带着孩子不能去工作。 昨天跟你说把孩子留在这里,是因为熟悉的环境对阳阳更好一些。最起码我认为这样对他好。 但,孩子不这么认为,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