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下班,刘圆圆终于知道江拾月打的什么主意。 江拾月牵着阳阳站在去食堂或者回家属楼的必经之路上,身后放着一辆不知道从哪借来的独轮小推车。 小推车上摆满了制衣厂工人们送得肉米蛋面蔬菜等。 车前还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换粮票。 车间里出来的早的工人已经把江拾月他们围了起来,刘圆圆挤进人群见江拾月坐在独轮车前,优哉游哉的,见人多了,喊了句“先到先得。” 刘圆圆指着小推车上的东西,“你这是做什么?” 江拾月抬脚点了点木牌,“换粮票啊。” 刘圆圆:“……” 什么换就是卖?竟然把大家送你的心意卖了? 江拾月读懂刘圆圆的意思,其实刘圆圆就是个嘴替,围观工人们都差不多的意思只是鉴于江拾月刚给他们赚了点钱回来不好意思说她什么。 江拾月朝围观工人们弯腰鞠躬,起身后才开口:“我在这里谢过厂里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大家送我东西都是大家对的心意我不好不收,但,我借助在厂里的招待所,无锅无灶,这些粮油米面我实在无福消受。所以,我厚着脸皮用大家送得这些食物换一些厂食堂里的饭票。” 刘圆圆朝江拾月竖起拇指,配合地提问:“那怎么换呢?比如你这块肉要多少票?” 江拾月赞赏地看了刘圆圆一眼,孺子可教,然后笑道:“既然是大家送我得心意,我也不好意思标价,大家看着给。多少都行!” 看热闹的工人里有人小声嘀咕:“这小江同志可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都说是送她的心意,虽然没标价谁还能给少了不成?” “可不是?送菜的人家最起码得平价换回东西。没送得人看见这么多人送也得做个顺水人情多给些票。” 江拾月权当没听见。 刘圆圆眼睛转了转,当了这第一个买家,“那我要这块肉。” 她麻利得掏出饭票放在阳阳新文具盒里。 其他人有样学样。 “我要这份米。” “正好我家孩子想吃鸡蛋了。” “……” 不多时候,江拾月用小推车推过来的东西都变成了文具盒里的饭票。 江拾月心满意足收好饭票,用空了的独轮车推着阳阳去食堂打饭。 短时间内不用再为吃饭的发愁了,真好! ** 乔珍跟江拾月打赌输得太惨。制衣厂再没有反对江拾月改工装的声音。 开始在三个设计师的指导下进行两万套工装的改版作业。 乔珍告病,不肯参与。 听卢翠兰说,乔珍其实意识到自己错了,但她好强了一辈子拉不下脸来给江拾月认输。大概率会称病办理内退。 乔珍退休,卢翠兰就成了主设计师,江拾月这边沟通起来容易许多。 改衣服的事基本不用江拾月做什么,她的任务是找买家。 乔四爷那里不能再去,江拾月连拜托他租房的念头都断了。 她不自恋但也不傻,乔四爷现在真对她动了念头。 男人对女人的念头。 再说,制衣厂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厂,总不能老拉着人家往黑市跑,还是正规买卖更长久。 思索再三,江拾月让陈厂长召集厂里的青年骨干开碰头会。 会开的特别顺利,所有人表态的干脆又痛快。 “江同志,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 江拾月:“……” “既然这样,我就不跟大家客气了。生产部负责尽快把服装改完,春夏秋冬四季都改。” 生产车间主任立马点头,“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肯定不耽误事。” 江拾月点点头把目光移向陈厂长,“陈厂长,不知道你们跟这些单位能不能说上话。” 她把手里的企业名单递给陈厂长,陈厂长看完又递给业务主管。 他沉思片刻,道:“你这名单上有些是我们曾经的合作伙伴。但现在早已经不来往。确切地说是人家都换了新的采购。” 业务部主任也点头,“对,你这些名单,大都我们业务部都跑过。” “不是让你们去跑业务。你们要能把工装卖给他们,我也就不坐在这里了。我这里有一些时装表演的票,只要你们能把这些票送到这些企业手上,并且邀请他们单位负责订工装的人过来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