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江拾月就被陈山河拍着门板叫醒。 她打着哈欠出来时,桌上已经摆着早餐。 “咦?”江拾月纳闷道,“今天什么日子?食堂早餐这么丰盛?” 盘里放着两个鸡蛋一根油条,碗里是白粥。 陈山河给她打好洗脸水放好脸盆,随口道:“不是食堂打的饭。我做的。” 江拾月:“……” 她惊了:“你还会做油条?” “跟张班长学的,不一定好吃,你将就点儿。我看嫂子们会给家里要考试的孩子准备这个,说图个吉利。” 江拾月:“……” 这是一百分的意思?可她需要考六门,是不是得吃六根油条十二个鸡蛋? 如果问出口,她毫不怀疑以陈山河的轴劲儿,没准真给她弄六份或者三天各两份的油条鸡蛋。 洗完脸坐在桌前,江拾月才注意到只有一份饭,“你不吃吗?” “我等阳阳醒了一起吃。你今天不是高考?吃完我送你去考场。” 江拾月被陈山河这么妥帖的照顾,弄得特别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骑自行车去的。” “有点远。你体力留着考试吧。” 江拾月:“……” 考试不是用脑子吗? 但她还没情商低到说出来。 江拾月拿起油条咬了口,夸他:“这油条炸得真好吃!你好厉害,第一次就做这么好。” “好吃你多吃点儿。”他说罢转身出门。 江拾月等他离开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只是夸一句就脸红?!她看见他耳朵都红了。 糙汉的外表羞涩的心? 直到后来江拾月才知道,陈山河脸红不是害羞是心虚。 为了凑她早餐一个1和两个0,陈山河四点就把张班长叫起来学炸油条。 江拾月吃的油条炸的金黄酥脆,可营里人吃的油条不是硬邦邦的就是乌漆麻黑。 都是陈山河的的失败品。 江拾月吃饱喝足出门就见陈山河已经骑在自行车上,单脚支地等着她。 自行车的后车座其实就是个镂空的架子,在上面坐久了往往会硌屁.股,这会儿上面绑了一个棉垫儿。 陈山河可真是个细心的男人,江拾月想。 她为了方便,今天穿的是长裤和平底凉鞋。跨坐在后座上,犹豫了下,伸手揪着陈山河腰两侧各一点儿衣服,“好了。” 陈山河垂眸看了眼抓着自己衣服的葱白玉手,“嗯!”了声,蹬着自行车往外走。 从大院到天门山公社,都是山路,坑坑洼洼不太好走。 每一次颠簸,江拾月都不由自主地用自己得脸去撞陈山河的背。 重点是不只有脸撞他。 女性的身材往往是S形,尤其江拾月这坐姿,前凸比脸还先蹭上陈山河的背。 第一次意外撞到时,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江拾月红着脸往后挪了挪。 然而她离陈山河越远在颠簸时就撞得越狠。 两个人就越发的尴尬。 陈山河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身体越来越僵硬,背挺得笔直。 江拾月一时摸不准他这是讨厌自己强行忍耐,还是自己得动作让他有了生理上的反应。 不管哪种,都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最后江拾月干脆破罐子破摔抱着陈山河的腰,这样最起码能保持身体稳定,两个人之间最近的距离也还有一点点缝隙。 陈山河额心全是汗,上半身僵着一动也不敢动,只有腿机械的轮换着踩脚蹬。 三年来头一次觉得,骑自行车比开战斗机还难。 难熬。 夏天,彼此的衣物布料都很少。 背上时不时被温热软绵蹭来撞去,要没感觉他就不是男人了。 江拾月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主动开口没话找话,“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昨晚喝多了今天要多睡会。” “习惯了。到点就醒。”陈山河淡声回答,他睡眠不太好,一天也就睡四个来小时。 江拾月“哦”了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管原主还是她,虽然跟陈山河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其实很少闲聊比合租还要陌生。 过了会儿陈山河开口:“昨晚给你添麻烦了。” 江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