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河摇头。 铁轨大部分都在郊外,就算进站停靠,往往火车站也都建在市区偏远地方。 他们出事的这一段恰好是荒山野岭。 附近村庄稀少不说,还全部遭难。 也就是说,等着别人救援或者徒步离开都不太容易,只能想办法自救。 办法暂时也没有,乘客里老弱妇孺不在少数,想要徒步到最近的城市救援最起码也得走一天。 今天大家都太累了,休息一下再说。 ** 陈山河组织了一部分水性好的旅客到稍远的河里去抓鱼。 还有一部分青年在当地难民的带领下去山上抓野味。 江拾月本来还很开心,以为中午有大餐可以吃。 谁知道所有外出搜寻食物的人回来时,虽然不说两手空空,但也绝对跟丰盛两个字不搭边。 江拾月仔细一想也不能算意外。 这么高级别的地震,怎么可能完整的保留耕地,如果是能保留那两个生产队也不至于会逃难过来。 陈山河他们一共抓了大约有五六斤鱼还品种繁杂,有得适合蒸有得适合炖。 去山上打猎的人,拎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回来,还一只比一只瘦。 这山上的野味早被附近村民打了又打,能找到这些也是因为动物们被地震吓到,宁愿被抓也不愿回洞里。 好在怎么煮的问题能解决。 列车上一口煮沥青的备用大锅被找了出来,可以用来煮粥。 百米粥。 有大米、小米、玉米、小麦米、粟米、高粱米、玉米等等。 这些米混在一起倒进锅里煮。 鸡和兔子处理干净后,在餐车上找了些调料塞进腹腔,用泥巴裹起来埋在地下才生火煮粥的。 鱼清理干净,用餐车的小锅做成了鲜鱼汤,分给列车上的孕妇、婴幼儿。 粥熬好,每家派一个代表出来排队领粥。 这么多种类的米熬成的粥也不过每个人分了半碗。 烧好的鸡和兔子,主要紧着重伤病号还有孕妇和哺乳期的妇女。 赵彩凤不再吱吱歪歪。 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她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老家。 江拾月和陈山河并肩坐在车厢过道上。 风越来越大,车厢外无法待人,大家只能到还完好的车厢里挤一挤。 陈山河突然开口:“列车伤亡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江拾月点头又摇摇头,“我看见有人跟列车长汇报了,但是列车长没说。” 但她听见了。 死了三个,轻重伤加起来一百余人。 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陈山河刚想开口,忽然支起耳朵。 江拾月知道陈山河耳力和视力都比常人好,问他:“怎么了?” “有飞机。”陈山河言简意赅道,匆匆扒完碗里的粥,出了车厢。 江拾月眼睛一亮也跟了出去。 有飞机就意味着能获救。 然而很快江拾月就意识到,有飞机也不一定能获救。 他们在车厢外站了一小会儿,江拾月才听见直升机特有的轰鸣声。 她扬起头,看见一架飞机高高低低的在上空盘旋。 陈山河忽然侧头问江拾月:“你是不是有件红裙子?” 江拾月点头。 “借我用用。” 江拾月:“……” 她都不知道自己行李被甩到哪里去了。 陈山河爬进他们原先所在的车厢,出来时递给江拾月一个包袱,还有一条红领巾。 江拾月:“???” 包袱是她的,但红领巾哪来的。 “地上捡的,借用下。”陈山河把包袱递给江拾月,自己爬上山顶。 江拾月看见站在山顶的陈山河左右开弓,一手红裙子一手红领巾同时有规律的挥动。 难道是旗语? 出于好奇,江拾月跟过去。 过了一会儿一架盘旋的运输机停在陈山河的头顶,很快上面放下一段绳梯。 上面下来一个人,吊在绳梯下方,看穿着是军人。 江拾月安静地听着来人跟陈山河谈话。 这架运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