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征好奇心被勾起来,非要缠着江拾月问清楚。
陈山河看不下去,劝江拾月:“你还是告诉他吧!要不然憋死他。重点是他自己睡不着还会来祸害别人。”
“行!给你个面子。”江拾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椅子里,“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从前呢,有一个国家。想当官需要考试,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笔试还好,就是比分数,在严密的监考制度下,大家没什么作弊的可能性。可是面试就不一样了。面试时主考官的主观意见很重要。他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笔试考一百分也不行。
话说,有个青年笔试过了。顺利进入到面试环节。这岗位只要一个人,但是他是第二名,还有另外一个人比他笔试排名靠前。他觉得自己没把握考上。
如果换你们是这个青年,你们会怎么做?”
陈山河:“尽人事,听天命。”
江拾月嘴角抽了抽,“所以你适合当兵不适合当官。”
看表情,李煜铮和他战友也差不多的意思。
路征举手,“能行贿吗?能的话提前疏通关系,让主考官选自己。”
江拾月点头,“这确实是当时想当官的考生们最主流的行为模式。但是,如果这两个人都是关系户呢?”
“这……”路征也犯了难,同时也更好奇了,“那他当官了吗?怎么做到的?”
“嗯,如愿当了官。因为他去找另外一个竞争者谈判。他给了竞争者十万块钱让他去考研究生,自己就成了唯一的竞争者。”江拾月答。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规则,在完整的规则形成之前,势必有灰色或者中空地带。
在上辈子的某个时期,考公就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而江拾月认识的一个前辈就是这么考上公的。
当然,后来随着规则的完善就没有这种BUG可以操作。
被逼急的关系户甚至设立萝卜岗,量身定制岗位。
可惜架不住萝卜不成器,倒是让不少考生借“坑”上岸。
众人:“……”
唯独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人,欲言又止。
江拾月不认识这个人,听陈山河说这个人也不是军方的。
不是军方,却能出现在队伍中,并且老郑再三嘱咐,有事先找这个“李秘书”。
所以李秘书是政方的?!
陈山河反应快,“你的意思是,我们去买通其他的竞标者?”
路征摇头,“谁知道有多少竞标者?我们总不能都买通吧?”
李煜铮跟着道:“这艘船只是半成品,对它有兴趣的国家很多,但是拿出两千万来买船后续还能花两个亿造船的国家真不多。”
陈山河快速给出几个国家的名字。
路征附和:“我也觉得是这几个国家。可是,咱们手里可用的资金也没那么宽裕。而且,咱们这次就是普通的商人身份,钱也都是来路可查,怎么能收买几个国家?”
他家和江拾月所有的财产都拿出来也不够。
江拾月目光落向李秘书,“所以希望李秘书跟国内联系一下,必要的时候给我们支援。”
李秘书愣了下,诧异地看着江拾月。
他从没表示过自己的身份,入队的时候,也只说是秘书。
秘书多了去,根本不打眼。
路上也从来不多话,只安安静静跟着。
江拾月朝他礼貌点头。
李秘书反应过来,没否认也没点头,只问江拾月:“你想要什么样的支持?”
“如果竞标过程中出现不公平的现象,我希望国家能出面去跟对方沟通。不管是提供技术支持买国债还是其他,只要通过外交手段不让对手国家干预交易就行。”
这种国家层面的交易轮不到她一个百姓置喙,她只能表达下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李秘书犹豫了下,起身,“我去打电话。”
等李秘书离开,路征“卧槽”一声,跳了起来:“他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我们队伍里?”
江拾月嫌他吵,作势掏了掏耳朵,“他那不都答应了,你说他干什么的?放在古代他就是钦差大臣,手持尚方宝剑那种。”
关键时候能帮大忙。
当然,如果他们这些人有不臣之心,尚方宝剑也能杀人。
路征:“……”
半晌又是一声草。
陈山河他们倒是无所谓,他们的职业注定他们没有足够的自由,平时连过门都允许出,这次出来办事有人监视也不奇怪。
只是没想到李秘书这么大来头。
他问江拾月:“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江拾月无辜脸。
但是在场的人都被她忽悠瘸了,感觉江拾月高深莫测,不是猜测的。
甚至陈山河晚上趁江拾月意乱情迷时还追问她:“你怎么知道李秘书是钦差大臣的?”
江拾月正是不上不下难受的时候,恨不得咬陈山河一口,娇声道:“真是猜的。你们几个代表军方,我代表商人。可买船事关国家,国家怎么可能不过问?”
当然,也是为了关键时候帮他们,比如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