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并未对我们做什么。奴婢心里没有记恨世子妃,一点也没有,求世子妃您信我们!” 玉香年纪最小,刚止住的眼泪被宋清月一句话吓得又掉出来,抽抽噎噎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了:“没,没有。奴婢,奴……婢,不,不敢,记恨世子妃!奴婢不敢的!求世子妃原谅!呜呜呜……” 宋清月叹口气,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来,递给她,语气放柔了道:“先把眼泪鼻涕擦了。” 玉香双手接过帕子,擦了鼻涕,依旧一抽一抽地,跟玉静一起看着宋清月。 “你们心里怎么想我,我不关心,因为我不会把你们放在身边,不是因为你们不好,只是因为我没办法信任你们。这个原因在我,不在你们,明白么?” 玉香一听宋清月不留她们,圆溜溜的眼睛立刻又泪汪汪起来,玉静年纪大些,性子也沉稳些,小声斥玉香一句:“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就知道哭!” 宋清月微微笑了一下,声音又柔和了几分,道:“可我不讨厌你们,更不想让你们走投无路,或是逼你们去死。所以我这儿可以安排你们一份差事,一开始有些辛苦,你们可愿意做?” “给我们差事?”玉香一下子就不打嗝了,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宋清月。 “我在城南买了三间小院子,养些从漏泽园捡来的婴儿。那边人手不够,我也想要一两个读过书会写字的人帮我照顾那些孩子们。你们是宗人府为宗室子弟千挑万选出来的一等侍女,就算是入宫做宫人、做女官也使得。去那儿里照顾照顾孩子,管一管收入支出,等孩子大些了,教教她们读书写字,现在每个月我给你们三两五钱银子,日后你们干得好,我再给你们加。可愿意?” “府……府外!” 玉香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不明白情况,玉静却是震惊了。 若是之前她做一等大丫鬟的时候,大约还真不会把三两五钱的月奉放在眼里,可现在她吃过苦头了,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还被人狠狠欺压过,能在府外做事,不仅每个月有三两半银子拿,最重要的是,在府外可就自由了!也没人再欺负刁难折磨她们了!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望着玉静脸上的表情,宋清月赶紧补充道:“那几个院子很小,孩子会越来越多,因为需要节约开支,人手不会太多,你们去了之后,除了要负责采购、管账,可能还要挑水、烧火、做饭,甚至是洗尿布。我不会雇人伺候你们去当千金小姐,过去可是有很多活计要干的,孩子还很吵闹,你们可明白?” “明白!明白!”玉静拼命点头,“奴婢,奴婢力气小,除了劈柴,奴婢什么都可以干!多谢世子妃恩典!” 说着她站起来,跪下给宋清月磕了三个响头,玉香虽然还有点懵,但是见玉静磕头了,她也跟着磕了头。 宋清月道:“现在王府被围住了,只给进,不给出。等我们能出去了,就带你们过去。” 玉静略带凄徨地问道:“世子妃会被送进道观么?” 宋清月四十五度仰头望着屋顶,无奈又无所谓地道:“嗯,大概会吧。” “可,可您不是说世子没事么?” “谁知道呢。” 到了快九月底的时候,东昌府下辖的一段黄河水域有渔民发现了一具浮尸。 虽说已经被泡得面目模糊了,但那尸体里衣口袋里放置的一块肃亲王府世子的金印就是李昭的无误,而且他们还在附近找着了几具阉人的尸体,几具尸体身上都有刀剑砍伤的痕迹。 东昌知府由此判定,那就是肃王世子无疑了,赶紧把消息送往了京城,并安排人将尸体入殓,运往京城。 长孙殿下李晟接到消息的时候,简直要笑出声来,好容易压下嘴角的笑意,赶忙进宫去告诉皇爷爷。 老皇帝精神有些恍惚地披着毯子坐在龙床上,一边喝药,一边听太监读奏章给他听。 这本是关于山西巡抚为这次山西受涝灾向朝廷索要加固黄河堤坝款项的奏折。 皇帝听了跟他要钱的折子就皱眉,挥手,道:“留中吧!” “是。”尹太监小心地将奏章放到一边去,捧起下一本继续念。 这时候有小宦官进来,低声禀道:“陛下,长孙殿下来了。” “晟儿来了!叫他进来。”皇帝脸上微微露出一点笑意来。 小宦官出门来,客气地道:“殿下,陛下宣您进去呢。” 李晟笑了笑,给了小宦官一颗小金豆子,用手使劲搓了一把脸,又用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擦了擦眼睛,这才摆出一副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样子,被小宦官颤进了殿门。 “皇爷爷!皇爷爷啊!”一进皇帝寝殿,李晟边嚎啕起来,一边哭一边腿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