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颔首,就把家里经济上的难处说了说,最后还委屈巴巴地道:“您不知道,前些日子二殿下要建王府,还来管我老爹要钱呢,这不是给了二殿下就不能不给大殿下么!公府最近账面吃紧,哪里拿的出那么多!我爹愁得最近都在家里装病,门都不敢出了!” 皇帝当即哈哈大笑起来,他就爱听这种不跟他绕弯子的大实话。 手里的翡翠佛珠转了又转,皇帝似笑非笑地问道:“那阿远可是想到什么赚钱的法子,需要朕的允许?” “可不是可不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姑父您!”接下来,宁远简短地把想要在西北建羊毛厂的事说了说,需要借用内务府的工匠,还需要跟大殿下那儿请教一下这羊毛到底要怎么个织法。 皇帝背着手沉吟一声,道:“朕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这织羊毛线的法子当初是晋王妃想出来的,你们想要自己办厂,得问问老大那儿的意思。” “诶,好嘞!外甥这就去问问大殿下。” 皇帝点点头,挥挥手,让他快去。 当日下午,宁远就去肃王潜邸找李昭,李昭微微挑了挑眉梢,镇北公府最近的一系列动作他是知道的。 自家大舅舅的靠谱还是很叫李昭满意的,不过这么一来,公府的进项的确是个问题。 不能指望一群过惯了富贵日子的人主动勒紧裤腰带过清贫日子,这不现实。 总要让公府找到新的赚钱渠道。 于是李昭没发表意见,而是把宋清月从后头请出来,问她的意思。 宋清月来到熙光殿还挺惊讶的,心说自家的狗男人有进步啊,现在居然知道来问问自己意见了! 值得奖励! “月儿,这毛线织法是伱想出来的,你有什么想法?” 宋清月想了想,也不跟宁远客气,直接道:“我也不多要,给我跟殿下各一成干股,我爹爹那里一成,父皇那儿也要占一成,一共分四成过来。” 李昭听闻父皇和自己竟然也有份,顿时笑起来,下意识地拉住宋清月的手,轻轻捏了捏,又正了颜色对宁远道:“宁家能将侵占军户的田产还给军户是极好的。本王那一成就不拿了。但本王有个要求,这个羊毛厂,你们宁家最多占四成,剩下的,让东北其它将领也参股吧。本王今日不妨明确告诉你,你也尽可以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侵占军户田产以及吃空饷之事,朝廷早晚要严查。只是时间问题。” 宁远一听,面上便是一凛。 李昭又道:“不过你也记得叫大家放心,朝廷并不是要把大家逼死,总会给大家找到别的生财之道。武将们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朝廷自不愿亏待大家。” “是!属下知晓了。”宁远单膝跪下,恭敬地道,“多谢殿下提点!” 看到在自己面前如此拘谨恭敬的宁远,李昭无甚表情地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本王送你出去。” 这就是不给他见宁越瑶的意思了,宁远观察着李昭的神色,亦是没敢提。 二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昭忽然道:“阿远,虽然现在身份变了,可你在本王心里依旧还是最亲近的兄弟。” “是,多谢殿下信任。” “但有一点。”李昭的眸子沉下来,盯着宁远,声音也冷了三分,“瑶儿的事,你不要再管,本王后院的事,宁家也不要再插手。宁家是宁家,侧妃是侧妃。瑶儿嫁给本王,便是本王的人,跟宁家没关系了。她若是犯了什么错,也跟宁家没关系,明白么?” 闻言,宁远的身子微微颤了一颤,李昭抓着他的肩膀,稳住他的身子,继续道:“有件事本王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月儿怀孕了。” 宁远的面色有些发白,李昭却笑道:“这是好事,不是么?” 宁远苦笑,是啊,这是好事。若是瑶儿生了长子,还不知她能闹出什么事来。 是好事啊…… 好得叫人心里发苦呢。 李昭道:“阿远,过去的事,本王不会再追究。咱们还是好兄弟。” 话说得好听,可宁远却是听到没说出来的下半句话:从前的他不追究,可从今往后,若是再出什么事,李昭亦不会再留情面。 宁远低下头道:“是,殿下的意思下官明白了。下官回去……一定提醒祖母。” 李昭笑起来,道:“外祖母那儿就算了,她年纪大了,咱们表面上顺着她就完了,不该叫她知道的,就不叫她知道吧。” “是……”宁远的心又沉了几分。 “她老人家本王倒是许久未曾去拜见了,本王会抽空去见她。” 李昭的目光扫向宁远,宁远微僵的唇角努力地翘了一翘,才道:“我会转告祖母的。” 李昭从王府东侧门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