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皇帝出于什么理由考虑没有封李昭为太子,晋王妃的父亲成了内阁次辅这件事本身,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表明了皇帝对李昭这个儿子的态度。 接来下的几日,不断有人来王府探访、拜年,根本没个停歇下来的时候。 除了宋家两位姑奶奶,多数想来拜见探望宋清月的人都被李昭给挡掉了。 至于想来探望王侧妃、良媛以及典仪美人们的家人,李昭派了人去通知那几家父兄来潜邸东路拜见自己就可以了,女眷不必来。 若是那些侧妃、良媛、典仪的母亲、嫂嫂来了,少不得要从宋清月那儿走个过场,李昭不可能叫月儿挺着肚子费神接见这么多人,就算是笑也能把人的脸给笑僵。 宋清月省事了,乐得在葆光殿里躲清闲。 正好昭月小学和昭月钱庄过年都放假,关门歇业,墨韵墨香她们也回家来陪着宋清月,过年期间每天扯闲聊天、打马吊、吃零嘴。 府里的午宴几乎天天开,李昭在前头忙得不可开交,女主人却成天躲在屋里跟丫鬟嬷嬷们一块打牌,若是宋家二姐、大姐来了,加上她们带来的宋府陪嫁丫鬟,一屋子人能从中午一直玩到晚上。 李昭在前头接见过来拜年的大臣,他害怕宋清月一个人在后面待着孤单,害怕不让她出去露露脸,她会多想,可每当李昭回到后面看宋清月的时候,都发现宋清月跟屋里的丫鬟们玩得不亦乐乎,心里不免吃味——这女人一个人的时候当真一点不想念自己的。 初六下午的时候,李昭微醺地从宴会回来午休。 宋清月放下手里的牌伺候他更衣、擦脸喝醒酒汤。 李昭瞧宋清月挺着肚子忙前忙后的,一面心疼她,不想叫她怀着身子忙这些琐事,一面却又很享受她围着自己打转的感觉。 “怎么了?盯着我瞧?”宋清月给他擦脸,发觉他一双醉眼懒懒半眯着盯着自己瞧,她忽然停下手来,摸摸自己的脸,小声咕哝:“没有冒痘也没有长斑啊,难道是长斑了?!” 她有些担忧地要去照照镜子,被李昭好笑地拉住,将她拉进怀里。 “没有冒痘也没有长斑。”他伸手捏捏她的脸,“依旧美得很。” “那干嘛盯着我看?”宋清月狐疑。 “好看就盯着看了。”李昭凑过去想亲她,被宋清月躲开。 她捂着鼻子嫌弃道:“你身上一股酒味,熏着我了!” 李昭悻悻然撒开手,问道:“今儿下午陆家、袁家、邢家的夫人姑娘是不是要来?” 宋清月点头:“是啊,也好久不见了。” 李昭沉默一阵,有些不快地道:“听说这陆家和邢家的姑娘最近都在相看人家。至于那个袁姑娘,是不是去年嫁给严十五了?” 宋清月笑起来,她当然知道这三人来潜邸拜访自己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邢嫣然、陆文燕的婚事都因为政权交接的动荡而耽搁了,若是叫京城的权贵圈子知道他们跟自己交好,那就肯定不愁嫁。 至于袁梓欣,大概是为了丈夫严十五的前程而来。有时候不需要宋清月这儿明确说什么,官场上的人消息都灵通得很,只要知道严十五的妻子跟晋王妃关系匪浅,严十五就能在严家被皇帝有意打压的情况下,获得至少相对公平的机会。 宋清月道:“去年我当尼姑的时候,袁梓欣、邢嫣然、陆文燕都去报恩寺瞧过我,还给我送过东西。那时候夫君你的‘尸身’都被拉回来了,父皇也被罚去守皇陵,她们能不避嫌地去看望我,就算是念着这份情,我也乐得给她们三个当靠山。” 李昭想到她之前吃的那些苦,忍不住又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从年头长到现在也才齐胸长,不由心中微痛,不敢凑过去熏她,只得拉着她的手,摩挲半晌她细嫩柔滑的肌肤,低头细细从手背吻到指尖,叹道:“月儿想给那三位当靠山,为夫自然没意见,可若是那三家还想要打着你的名号做别的,伱也别客气。你若是拉不下脸来敲打他们,那便为夫去敲打。” 宋清月心中熨帖:“知道啦,多谢夫君。阿昭哥哥真好!”说着,俯身吧唧在他腮上亲了一口,眸若星辰,笑靥如。 李昭面上得意地哼哼,心脏却招架不住地一阵狂跳。 这几个月实在旷太久了,只要宋清月靠近,他便想抱她,想亲她,想将她融进身体里,想听她在耳边的娇吟浅叹,想看她在自己的身子底下的千种姿态、万种风情…… 感觉到身体又躁动起来,李昭霍然起身,低声说一句:“我去洗漱,身上都是酒味。”便逃一般快步去了净房。 在一旁对着东萍和小枣挤眉弄眼,悄悄道:“殿下的神勇无处使哩!” 这话被白嬷嬷听到,举起手来作势要拍她:“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仗着王妃好说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