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地一笑,那点烦躁轻易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只要一想到她,想到她的笑容,想到她扶着腰,轻轻摸着肚子温温柔柔看着自己的样子,李昭便觉得心里满满涨涨的。 这种滋味好到形容不出来,跟从前刚娶到她的时候那种虽然占有了,心里却依旧空落落的感觉不一样。 现在完全是一种踏实的安稳感。 进了屋去,李昭先在外间把斗篷脱了,然后把手放在秦吉福端来的温水中浸了浸,又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把脸,才走进里间去。 二月的天气依旧不算暖和,他不想把一丝一毫的寒气带给她。 宋清月还在屋里吃着温泉山庄的玻璃房里种出来的反季节水果,见李昭进来了,赶紧招招手:“陛下送来的梨!可甜了!”宋清月笑着从瓷盘里拿起已经削好皮切成一瓣一瓣的梨肉递到李昭嘴边。 李昭弯下身去直接用嘴接了,吃进嘴里果然清甜可口,嘴角不自觉就翘了起来:“挺甜。” 宋清月点头,又塞了一瓣进自己嘴里:“虽然没有秋天的贡梨子甜,不过也很好吃。” 李昭轻笑,凑到宋清月耳边沉声道:“哪有,甜得很,就跟娘子一样甜。”他忽而侧头在她颊上亲了一口。 “呀!你好讨厌呀!”宋清月被他弄了个大红脸,凤七和墨竹则在边上差点笑出声来。 “刚才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站在屋外就听见你笑得跟只母鸡一样!” 宋清月瞪李昭,李昭好笑地捏捏她的脸,宋清月拍开他的手:“刚才还说人家是小甜甜,现在就变老母鸡了,伱这人会不会说话?好讨厌啊!” “何时说是老母鸡了,是漂亮的小母鸡。” “李大郎!” 李昭哈哈哈大笑,无赖道:“说你甜,你嫌我讨厌,说你像母鸡,你还嫌我讨厌。到底要我哪样?” 宋清月翻个白眼:“滚!滚出去!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讨人嫌!” “好好好,我讨厌,我讨人嫌。你们刚才在笑什么?”见小女人真恼了,李昭立刻转移话题。 “就不告诉你!哼!”宋清月挑挑眉毛,那嘚瑟的小模样,着实可爱得紧,李昭看着心头一阵火热。 喉头上下滚了滚,李昭强压的体内的燥热,变了一副认真严肃的脸,说了说方才他跟那群老大人的谈话。 “他们知道我也在这儿是不是都很不忿?”宋清月笑眯眯的问道,好像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一样。 李昭叹气:“原本只想着试探试探的,一看他们的表情,算了。” 宋清月道:“有什么好叹气的,有因才有果呢。他们又不知道我的本事,也不知道君莫笑就是我呀。” 李昭蹙起眉头:“那咱们说出来?” 宋清月摇头:“为时过早,等数学教育普及开来再说吧。文人最是守旧、自私。现在说,他们就有充分的理由不去接受新的东西。等到他们全都开始潜心研究,并且认可这些东西,咱们再公开。到时候,他们再不想承认,顶多就是要抹杀我一个人,却不会抹杀这些知识。” 李昭听了心中一紧,握紧了宋清月的手,宋清月朝他安慰性地一笑:“夫君有法子护住我的,是不是。” 李昭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嗯,会护好你的。会好好护着你跟孩子的。” 接下来的几天,每位大人各自在自己房间里思考自己要出的题。 九天的考试,一共十八道题,每个考官出一道题,可以各想各的,完全不需要像宋清月和李昭那样相互交流,甚至还要亲自做一遍测试一下难度。他们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 这工作量可比宋清月和李昭小多了。 三月三很快到了。 这日一早,宋建鸣领着另外十七位主考官一道去孔庙祭孔,之后便是考生排队搜身入场。 这次会考因为南北合考,人数多了,所以考试的贡院扩建了一倍出来。 然而考生的数量并没有多出一倍来,还空了好些考号。 等考生全落座之后,宋建鸣问:“茅厕边的考号有无考生?” 其实宋建鸣作为出题人,也是主考官属于帘内官,是不可以干涉帘外监试官们的执事的。 不过只问一句这个,也无伤大雅,贡院监试官答道:“不巧,有几个考生抽到那附近的考号。” “全部重新抽签吧。”宋建鸣道。 都是过来人,何必又要难为这群举子? 另一位主考官,内阁大学士闵恒眉头微蹙,觉得这与祖制不合,但想了想,他没张口说什么。 他都年过甲,早感觉自己没几年好混的了,既然次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