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正想着,要怎么提醒一下那对工作狂父子她还在这儿呢,忽然小崽子睡醒了,啊啊叫着要找娘亲。 林万福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个滑铲冲到宋清月近前,把小世子送过来,就怕小殿下在这儿哇哇大哭。 宋清月接过孩子,轻抚他的背部,细声安慰,又看了一眼林万福,意思让他赶紧去给小家伙弄点吃的来,过他的饭点了。 外头的议事的臣子们都听见了屏风后头的动静,神色各异起来。 李昭微挑眉梢,表情挺坦然地站起身,绕去屏风后瞧妻子和孩子去。 皇帝倒是有点尴尬,议事议得太投入,把睡午觉的儿媳妇给忘了。 他清清嗓子,正色道:“众位卿家,时间也不早了,今日就议到这里。” 屏风后,小娃娃肚子饿了,瞧着母亲满脸委屈,李昭帮忙哄着,吩咐另一个在殿内伺候的内监赶紧给娘娘也拿一份餐食来。 外头,宋辰旭听到屏风后的动静,知道是三妹妹,心中一阵担忧一阵喜悦。 皇帝肯放着三妹妹就这么大剌剌地睡在御书房,不仅超脱礼遇的范畴,而且是十足地看重,许她知道这些重大国事,甚至很可能愿意听取她的建议。 三妹妹那样的人才,就算是个女孩子,也叫人没法放着置之不理。 可这样的看重究竟是超脱了礼制,这到底会给三妹妹带去什么后果,谁也不清楚。 他抬眸瞧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徐祐忠是大姐夫、梁正祥是大舅舅,陆老次辅,马上就要成自家岳丈了…… 竟然都是自家人,不觉背后又是一层冷汗。 自己是不是不该跟陆文燕定亲的? 宋辰旭甚至在心里打起了要退婚的心思。 不过皇帝似乎完全没考虑这些事情,只要是能干的人,摆着不用就是太浪费。 至于另外三人,除了最初的震惊,便是对则这位晋王妃的受宠程度有了一个全新认知。徐祐忠想着,如何更好地跟宋雅馨保持良好的夫妻关系,至于自己房里那几个通房要不要赶走两个;梁正祥在心里骂自家那个做良媛的侄女不中用,不仅没能得了大殿下的宠爱还得罪了王妃,简直就是个蠢货;只有陆老次辅满心想着如何委婉地提醒皇帝和大殿下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是王妃也不该可以进入勤政殿才对! 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话说出口的时候,一点也不委婉,甚至还提到了李昭专宠于宋清月的传闻:“殿下,恕臣直言,大殿下作为皇家嫡子,有义务替皇室开枝散叶,专宠一人乃是大忌,再者太祖有言,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就算王妃不是后宫女子,也是王府后宅女眷,这般旁听君臣议事,实在有违祖制!” 不愧是陆宗利!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皇帝在心中暗暗赞叹,同时却下意识地望向大儿媳妇,期望她千万别因为那个不识相的陆老头而心生不快。 李昭则皱起眉头,明显显出自己的不满,刚要出口训斥这个姓陆的老头不要多管闲事,却被宋清月抢了先:“次辅大人说的是!的确是本王妃今日逾矩了。日后绝不再犯!” 见大儿媳妇不仅没生气,还积极承认错误,及时堵住了姓陆老家伙的嘴,皇帝哈哈笑出来,刚想搭腔圆个场,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没了大儿媳妇,日后谁来帮自己挑废话折子? 说实话,除了宋清月和李昭,他现在还真没法信任旁人。 连汪禄恩都没法叫皇帝这么放心。 这个鬼灵精的丫头! 宋清月则在心中窃喜,每次她抱着小崽子进宫看望他皇爷爷,皇帝就要指使她干活。 无偿加班的殊荣,她一点也不想要!—— 当然,这种事该保密还是要保密的,就算是陆宗利也知道分寸。 接下来几日,皇帝命宁远前往浙江秘密调冬洋水师部分战舰北上,守在登州和莱州的两个造船厂附近。 为了不走漏调兵的风声,所有粮草均从海路运往渤海湾。 布置人手在渤海附近严防死守,势必要打倭寇一个措手不及。 而傅乘风和宋辰旭则亲自带着火器营的一万名官兵分三路分别前往天津卫、莱州府和登州府,在路上等着倭寇们自投罗网。 天津港财力最为雄厚的甄家此时正在庆祝造船厂被烧一事。 皇帝发疯一般抓了一大推官员去京城,据说不要就要处死他们。 甄家长孙笑道:“爷爷真是高明!皇帝竟然为了两艘船,要杀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水师将领。” 二房家的老三也说道:“是啊,就连负责训练铜炮射击的偏将也没放过。咱们这位陛下,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自以为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