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豫如同冷面阎罗般,杀气腾腾地看着崔宵,袖袍一甩带着人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当事人已经离场,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无趣了,客气说了声再见后不管对方如何挽留,都连忙离去。 当朝第一丞相,生日宴,被宾客打脸,被王爷打脸,他就如同裸奔一样,赤裸裸地站在众人面前,接受着指指点点! 尉氏傻眼了,那些当家主母离开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眼神中有鄙夷的,有嘲讽的,还有轻视,还有看智障的眼神。 哪家哪户都有点见不得人的事,妾室外室或者是红颜知己,又或是前妻留下的孩子。 谁家都没做到像尉氏这种程度,毕竟崔南烟是女孩还是个出嫁的女孩,并且是代替亲生骨肉替嫁的。 就算是内心不喜欢也不能摆到明面上,她已经不是孤苦无依的孤女了,岂能让你随意欺负。 晚上的皇宫内灯火通明,崔南烟哭得梨花带雨冲到了御书房。 未进门,先闻声。“,呜呜呜。” 砰的一声撞开了门,吓了皇帝一跳,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封豫也怒发冲冠走了进来。 封云深一头雾水:“你们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快起来说话。” 好几天没看见崔南烟怪不习惯的,不等开口脸色就沉了下来。 “是谁欺负你了!”从上两次事件之后对她就很是喜爱,也十分纵容,看见她哭有种自己被打了个错觉。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这是他的儿媳妇? “父皇,丞相夫人尉氏竟然对烟儿动用私刑,将她关押在柴房中,不给水不给饭,若不是儿臣去得及时……” 封豫压抑着怒意低下了头,后悔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双手攥成拳头锤了一下地面。 “砰!”“放肆!简直无法无天!” 封云深拍案而起,对身边的冉星海道:“去,让崔宵那个浑蛋给朕滚过来,还有他那个狗屁的夫人!” “到底是谁给了她勇气,欺负我们皇家的头上。” 崔南烟见他生气,哭声变小抽泣着看着他眨巴眨巴水润的眸子:“龙龙,不气,不气。” “烟儿不饿,烟儿乖,不关小黑屋好不好?”微微歪着头抿着小嘴。 封云深对她是真有几分疼惜:“来人呐,去准备膳食。” 崔宵带着尉氏进了宫,却让他们在御书房的门跪了下来。 没有传唤他们就不能站起来,隐约还能听到皇上和崔南烟谈笑时候的笑声。 尉氏脸色很难看,身娇肉贵的她哪里跪过硬石板,短短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开始疼得受不了。 “你身上长蛆了吗?老实的跪好,都是你的蠢妇惹的麻烦,若是你不能让事情圆满,别说我翻脸无情。” 崔宵爬了这么多年给皇帝当狗,给老丞相当狗,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区区一个尉氏根本不值他舍弃现在的成就,他才壮年,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尉氏知道他没有开玩笑,自己只是恨,没有杀死崔南烟,甚至连崔宝儿都恨上了。 若是没有她的无理取闹,怎么可能会找崔南烟回来? 夜色已深,阵阵凉意顺着青石板传递到膝盖,在遍布全身,打了个冷战。 “崔宵,你我是夫妻,我们可是一体的,若是我出事你也别想好,有这个嘲讽我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救我!” 尉氏目光阴冷,月光下有种诡异感,崔宵这些年的小动作她可是都知道。 “你敢要挟我?”崔宵咬着牙压低声音低吼。 “别墨迹,保不保你自己看着办,没有我的嫁妆你撑不起丞相府!别以为抓住点把柄就想翻身!” 尉氏轻而易举的拿捏住他的命脉,是的,这么多年全都靠着老丞相府的积累,就他那点俸禄,连只袜子都买不起! 崔宵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一会我说什么你都听着,别反驳!我会救你。” 两人研究了许久,皇上才想起他们,传唤他们进殿。 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的两人站起身时差点啃在地上,双腿又麻又疼。 一进殿崔宵用力推了尉氏一把,只让她跪在了崔南烟的面前。 这可吓了她一跳,一蹦三尺高,躲到了一边,猫在盘龙柱后面小心翼翼探头。 表面害怕心里暗暗骂崔宵这个老狐狸。 尉氏再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名正言顺的正妻,算上嫡母。 嫡母跪拜女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