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嫡庶不分的事情有了结果,封云深象征性地惩罚了一番,最重要的是拨乱反正。 封张子墨成为秦国公世子,世袭爵位,若是他绝后了爵位收回。 封豫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大晋朝建立这么多年,国公侯爵太多了,占了太多的资源。 现在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削爵求之不得。 再看看张子墨苍老的面庞以及无子嗣的家庭,这爵位也就到头了。 秦国公张扬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也憋了回去。 “张子墨叩谢陛下恩典。”张子墨踉跄着跪下行礼。 借着这个机会,封豫向皇上推荐了户部侍郎的人选。 “父皇,户部那边只有一个右侍郎撑着实在是忙不开,儿臣觉得池晏不错,能担任左侍郎的工作。” 封云深扫了他一眼,明显兴致不高,语气散漫:“哦?为何推荐他?” 封豫没有半分犹豫:“因为他吝啬,已经吝啬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户部是国家的钱袋子,若是找了个老鼠那岂不是等着被掏空? 朱良若非有早年时期的救驾之功恐怕早就被皇上给换掉了。 尤其是他贪污之后巨额财产不翼而飞之后,让封云深更加的重视起户部。 连着两名官员都贪污让他有些草木皆兵。 不得不说封豫的这句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坎里。 “吝啬?说说怎么吝啬法?”封云深顿时来了兴致。 这件事封豫也形容不好,面色怪异道:“不如您让他亲自来说吧。” 现如今池晏在聚贤殿修缮书籍官职五品,按理来讲生活不差。 “微臣池晏拜见皇上。”跪下行礼时,封云深的眸子落在了他的衣领上。 跪拜时露出来的一小块衣领上打着补丁。 “池晏,官袍脱了。” “鞋子也脱了!”封豫也没多说缘由,就是让他脱衣服。 池晏看了一眼之后没说话,脱下了华丽的官袍。 封云深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因为他的衣衫上补丁叠着补丁。 “户部没有给你们发俸禄吗?”这是他第一个反应。 池晏挺直背脊,面色如常:“回禀陛下,发了!” “那你这是…”这更让封云深看不懂了,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不管当官有多穷,一旦当官哪个不是锦衣华服?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穷。 池晏义正言辞道:“陛下,您可知道一匹锦缎要多钱?” “不知……”封云深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高档绸缎一匹价值约为一百到两百两银子,普通绸缎一匹约为三十到五十两银子。” “微臣的一年俸禄是十六石,相当于八十两,也就是说我要花掉近乎一年的俸禄才能购买一匹布料。制作一套衣衫。” 池晏说完之后行了一礼,嘲讽之意不加掩饰。 封云深内心也是掀起惊涛骇浪,手掌紧握扶手,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父皇,儿臣当初也是听了他这番话才决定推举他当户部侍郎。” 封豫趁着他没有缓过劲来,再次力推。 “父皇,您身在高墙之中不知晓民间,可民间就是如此。” 封云深沉思许久,这才缓过劲来,只要一想到整个朝堂上的官员没有一个手脚干净的就全身难受。 “池晏,若是你当上户部尚书你会怎么做?”封云深突然问道。 池晏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臣会削减内务府,后宫,王侯将相的所有开资!” “并且增加王侯将相富商的赋税,同时减少百姓赋税。” 封云深面色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只是声音沉闷道:“你可知这些有多困难?” “你增加商人的赋税难道没想过他们会对百姓更加苛刻吗?” 池晏没有慌张,而是认真的抬头看着皇上,直视他的双眸。 “皇上,臣知道这件事十分艰难,可难道因为艰难就不去做吗?” “也许十年不行,那就二十年,三十年,即便我死了也会有人继承我的意志!” “直到,百姓们能真的安居乐业,国泰安康!” 池晏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声音慷锵有力:“皇上!你可知道,臣在没有考上状元时是怎么过么?” “我是幸运的,有王妃搭救,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