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不是打了!”
靖阳侯抱着脑袋跑。
“你是一下能打乖的?”洪林成冷哼,不打疼了,他今晚还能来。
“我错了还不成!”靖阳侯哭了,他发誓,洪林成没封棺前,他绝不打洪家的主意!
“嗷!”
门口,谭朗扬了扬眉,大早上的,就叫上了?
都说了洪林成不好惹。
非要去试试。
这不就回忆曾经了。
该!
听了会,谭朗走了,去街市吃了两大碗混沌,他才回府。
……
“公主。”
苗莺给崔听雨端来乌鸡汤。
哭晕过去两回,苗莺成功留了下来。
受过苦,还无法把控情绪,放外面,确实难活。
“公主,驸马昨晚是与您同榻?”
一勺乌鸡汤下肚,崔听雨眉眼微扬,在做吃食上,苗莺是极有天赋的。
“嗯。”
那个色胚子,会自己睡就怪了。
“公主,你月事不是还没结束?”苗莺边整理床铺边道。
“他不忌讳这种。”
女子的月事,被视为污秽,许多夫妻别说同床了,连同房都不会。
但杨束,他向来随自己心意,世俗的观点,根本按不住他。
“驸马一定极喜欢公主。”
这句话要叫杨束听见,一准给苗莺抓两把糖,肉没白喂啊。
“喜欢!喜欢!”
麻团跟着喊。
“带它出去转转。”崔听雨对苗莺道。
“驸马,喜欢!”
麻团扑腾着翅膀喊。
“娘子好香!”
出房门前,麻团模仿杨束的声音。
崔听雨鸡汤没咽下去,呛的直咳嗽。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麻团上蹿下跳,不等崔听雨发作,就开始叫。
这句是杨束教它的,麻团灵性是灵性,但有时候缺根筋,杨束实在担心它进蒸笼。
“今天少喂点。”崔听雨吐字,让苗莺赶紧把麻团带下去,再让它叫几句,崔听雨真不敢保证她不会生出拔鸟毛的心。
……
“郡主,郑岚到了。”薛阳在门口禀道。
萧漪给睡着的萧和盖好小被子,轻步出屋。
“将人带去偏厅。”萧漪微启唇。
薛阳点头,抱拳退下。
长廊上,郑岚目光四扫,隋王府并不豪奢,甚至可以说朴素,一路走来,别说摆件了,花都没几朵。
张望间,郑岚感受到好几道视线,但等她看过去,又没瞧见人影。
郑岚进偏厅的时候,萧漪已经到了。
“郡主。”郑岚行了一礼。
“坐。”萧漪唇上含着淡淡的笑,让自己显得温和点。
“杨束眼光很好,你在经商上天赋极高,短短时间,你所经营的布庄、酒坊、茶楼,就占据了萧国近一半的市场。”
“每日入账的金额,难以计数。”
“账也做的好看。”萧漪勾唇笑,带着一丝意味。
“郡主请我来都城,一路赤远卫相伴,应该不是为了夸我。”郑岚端起茶水抿了口,神情浅淡。
面对萧漪,绝不能怯,一怯就会被她牵着走。
“就态度,郑少东家想来感受到了。同为女子,我想和少东家亲近。”萧漪檀口轻启,目光落在郑岚脸上。
“若我不愿呢?”
“少东家来都城,也非自愿。”萧漪语气闲散。
“……”
这是能好好谈就好好谈,不能好好谈,就撕破脸谈。
入了隋王府,撕破脸遭罪的只会是她。
“郡主,有孕之人,不宜打打杀杀。”
萧漪轻笑,手在肚子上抚了抚,“隋王府人多,无需我动手。”
“秦帝知道我在你这。”郑岚看着萧漪。
“秦国密卫的信,我并未拦截。”
“这么说,郡主是要同秦国为敌?”
偏厅气氛逐渐凝重。
萧漪抬起眼帘,脸上的笑意消散,凛冽的气势,极具压迫感,郑岚攥紧了手,才没失态。
“若我真要同秦国为敌,就不是跟少东家好好谈了。”
“在萧国做生意,总不能赚了多少就拿多少走。”萧漪抚弄袖口,随意的动作,却透着一股威压。
郑岚面色沉沉,收敛了神情,“郡主,我只是一个商贾,做不了上面人的主。”
“信已经送了出去,我也不要多,就半成。”
“少东家交了那么多的税,秦帝当不会冷清冷心。”
郑岚默默无语,她高看自己了,萧漪见她,就不是同她谈利益,而是告诉她,郑家在萧国的入账,她清清楚楚,别像骗荀慎一样骗她。
不是说有孕之人脑子不清明?
这像不清明?
试探、警告,几句话里,萧漪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一路舟车劳顿,少东家怕是累的很,我就不留你了。”
“薛阳,带少东家去歇息。”萧漪朝外道。
起身前,郑岚看了眼萧漪,在心里叹气,这不是她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