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湘院,柳韵抬起眸,看着牌九,“苏洛君离开了会宁?”
“走了有一刻钟了,从收拾的东西看,不是出去一两日。”牌九凝声道。
柳韵轻蹙眉,“这个时间离开,倒让人分辨不出她的目的。”
“总不能是带着侍女去行刺皇上。”
“应该没这么蠢吧……”牌九迟疑开口。
“安排个人跟着。”
柳韵揉了揉额头,“会宁往河源县的必经之路有发现?”
牌九摇了摇头。
柳韵神色微沉,“认真查探了?”
“娘娘,反复看了,土壤确实没有动过的痕迹。”
柳韵起身走到窗前,针对崔听雨的死局,不会是她一人。
不然,不会等到现在。
土壤或许不是没动,是长时间下,痕迹消除了。
“牌九。”柳韵转过身,缓缓吐字,“确定了?”
“三个里,肯定有一个。”
“娘娘放心,我会盯紧了。”牌九一字一句,眼底是凛冽的寒意。
“隐秘些,不要惊动他们。”
“明白。”
“去忙吧。”柳韵轻启唇。
牌九走后,柳韵凝望远处,这帝王宫的门,便为他们打开。
“娘娘,吃些东西吧。”紫儿走进屋。
“也不知道宁儿怎么样了。”柳韵眸子黯了黯。
“她会不会以为我不要她了?”
“娘娘,小公主聪慧,定不会有此念。”紫儿宽慰柳韵。
“我昨晚隐隐听到她哭。”
“娘娘……”
柳韵闭了闭眼,将情绪压下去,“在萧漪那,她才是安全的。”
“秦国不亡,萧漪会耐着性子待宁儿。”
“我不需要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柳韵眼睛眨动的频率明显变高了。
理智跟情感,永远不是一回事。
身为母亲,无法不去牵挂自己的孩子。
走到桌前坐下,柳韵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着食物。
杨束和陆韫不在,她必须撑起帝王宫,绝不能让会宁动荡。
……
“九总管。”
修剪枝叶的花匠叫住牌九,“皇上不在,皇后娘娘又有孕在身,不宜操劳,政务无人处理,不会出事吧?”
牌九蹙眉,“皇后娘娘胎已坐稳,只要没大的情绪波动,就不会有事。”
“棘手的,有谢太师和各部大人。”
“别整天瞎想有的没的。”
“就算乱起来,也不会派你一个花匠去同贼人厮杀。”
“九总管,我哪是担心自己,大家好不容易有安宁的日子过,定不能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破坏了。”花匠咬着牙关,恨声道。
“他们没那个本事。”
“九总管,园子里新开了茶梅,要给浣荷院送去?”
“修剪好了,交给侍卫。”牌九没多停留,迈步离开。
花匠办事速度很快,仅半刻钟,就把两盆茶梅给了侍卫。
侍卫等花匠离开,立马喊来了孙大夫。
“就是茶梅。”一番检查后,孙大夫对侍卫道。
侍卫把土壤装回去,将茶梅摆放进浣荷院。
……
田庄里,陆韫将书翻了一页,“墨梅,我马上就起来。”
见人进屋,陆韫随口道。
话出口,陆韫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帝王宫,墨梅并不在。
“娘娘。”
侍女把安胎药端给陆韫。
陆韫放下书,视线在黑乎乎的安胎药上停留了两秒。
“娘娘,加了花蜜,不苦的。”侍女开口道。
陆韫轻笑,她味觉紊乱,哪会怕苦。
出帝王宫后,安胎药的味道基本没变过。
要在浣荷院,墨梅一定会加点别的东西进去。
她今日喜酸,墨梅就切酸果子,把汁液加进安胎药里。
要想吃辣,墨梅会准备辣鸡爪放在一边。
她出来也有些时日了,墨梅自己待在浣荷院,怕是极无聊。
也不知道会宁的局势怎么样了。
将安胎药喝下去,陆韫起了身。
“皇上是不是离开了会宁?”出屋后,陆韫问随行的侍女。
侍女嘴唇蠕动,不知道怎么答,最后低下眸子,细声道:“娘娘,奴婢不知。”
“我现在应该是秦国最悠闲的人。”
吃喝不愁,周边景色又好,每天就走走,看看闲书。
“娘娘,要不要歇会?”侍女擦了擦木凳。
“忙自己的吧,让我一个人待会。”陆韫檀口轻启。
也不知道杨束是怎么交代的,这些人拿她当易碎的瓷器看。
五十步都没走到,就觉得她受不住了。
侍女一步三回头,不敢走远了,在离陆韫三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擦叶子。
陆韫哭笑不得,由着她了。
抚了抚小腹,陆韫低语,“爹爹应是离开了会宁,他若在,就是偷偷的,也会过来瞧瞧我们。”
“外头肯定发生了不小的事。”
“娘有些忧心。”
“但又不能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