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无名,破落的小镇。
这里的夜晚很安静,只有一个老酒馆还在开门,掌柜的是一位灰白色头发,满脸褶子的老伯。
简单的菜肴,一斤熟牛肉,一汤盆牛杂。
兴许是饿的急了,颜禾禾已失去了她应该保持的大家闺秀的形象。
李易只是很安静的坐在颜禾禾对面,目光远眺,看向夜空。
颜禾禾吃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喝口酒?我家中父兄,往往也都会饮几杯。”
李易头也不回的道:“我喜欢保持清醒,对酒没兴趣。”
话落,又补充道:“除非是喝花酒。”
颜禾禾一愣,疑惑的道:“花酒是什么?鲜花酿的酒吗?”
李易懒得解释,索性往后倚靠,闭目假寐。
颜禾禾低头,默默的吃了起来。
待颜禾禾吃完,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她一开始吃饭的速度还算开,到了最后都是小口轻嚼,让人颇为不适应。
月光下,一人缓步而来。
这个人的手中还拖着一根绳子,上边有一些圆滚滚的东西拖在地上。
李易睁开双眼,起身往外走去。
颜禾禾急忙站起,想要跟上。
李易却停下了脚步,颜禾禾来不
及停下,一头撞在李易后背。
李易淡然道:“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
话落,不等颜禾禾说话,便径直消失不见。
镇口。
一红色羽冠的绿袍青年停了下来,同时将手中的一根麻绳丢在地上。“结账。”
“没钱。”
李易从阴影中出现,眸光闪烁。
绿袍青年眼神冰冷,“耍你爹?”
李易道:“你爹我早就说过,没钱。”
他们的对话粗鄙不堪,这本就是常年混迹于市井中人的对话,不可能和那些家族子弟一般文绉绉的。
绿袍青年拔剑,“欠我钱,那是不可能的,你懂的。”
李易翻了个白眼,“你就这么想死啊?”
绿袍青年冷语,“总共三十五个脑袋,我给你多送两个,三万两。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李易伸了个懒腰,“你的脑袋值多少钱?”
绿袍青年认真想了一下道:“去年有人想要悬赏我,值五千两。”
李易呵呵笑道:“我说绿乌龟……”
绿袍青年微怒,“是吕归。”
李易摊手,“有多大区别?”
吕归咬牙,怒视李易。“付钱!”
李易活动了一下脖子,嘿嘿笑道:“我
的好大儿,你是不是傻?”
吕归挑眉,“怎么傻了?”
李易笑道:“你不是说那个死胖子他姐是什么门派的长老吗?既然她选择悬赏杀我,那不就是和我仇了?”
吕归恍然,“要动手了?”
李易眨眼,“空下来之后,我去他们家顺点东西。到时候这点钱算什么?”
吕归思索了一番,又道:“我还是想要现钱,你画饼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吃这套。”
李易呵呵笑道:“不信我的话,你试试能不能拿走我的脑袋?”
忽然,吕归疾走如风,一剑划过李易脖子。
夜风吹拂,原地却也只有一道残影。
吕归仰头,许久才道:“你更强了,也更贱了。”
他左手抓住裤子,一根裤腰带出现在李易手中。
李易嘿嘿笑道:“刚才只要我愿意,你的鸡儿就不是你的了。”
吕归将剑插在地上,“还我。”
李易将腰带扔给吕归,“考虑的如何了?”
吕归冷漠道:“我还没杀过仙门中人。”
李易嘎嘎大笑,“巧了,我也没杀过。”
吕归慢条斯理的将腰带系好,又整理了一下衣袍,“三万两黄金一钱都不能少,而且我还要你偷到东
西的三成。”
李易咧嘴,“很贪心啊。”
吕归道:“我不能够白忙活。”
李易瞥了地上的一串头颅,“我只是不想杀而已,否则哪里轮得到你来坑我?”
吕归淡然道:“你是飞贼,飞贼不能杀人。”
话落,又道:“你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了,可我不同,我是杀手,你给钱我就杀。”
“成交。”
李易没有任何犹豫,“等我把手头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走一趟仙门,看看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
吕归收剑入鞘,“可以,但是这段时间我要跟着你。毕竟你是贼,我无法信任你。”
李易耸肩,“随你便,但是吃喝拉撒我不负责。另外,麻烦你把这些头颅处理一下,别吓到了我的雇主。”
话落,身躯后纵,悄然消失不见。
待他回到酒馆,颜禾禾就紧张兮兮的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去偷东西了啊?”
毕竟,职业在这摆着呢。
李易歪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不是在偷东西的路上,就是正在偷东西?”
颜禾禾不好意思的道:“毕竟你去了好久。”
李易无奈,“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