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也不见得太后那么关心朝政。
云瑞心头冷笑，面上不显。
“母后说得对，的确是应该以国之根本为先，那母后觉得有哪个皇子可以？”
太后不说话了。
这个问题是坑。
回答好了自己就能找一个傀儡皇帝。
回答不好，自己说不定就会跟那些人一样下地狱。
太后抿唇，望向云瑞：“皇子们的事情陛下最清楚，哀家不过提个醒罢了。”
云瑞没吭声，只是觉得这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傻子耍。
从前是朝堂上的大臣，现在是后宫的太后。
云瑞道了声好好休息，便起身告辞了。
等人走后，太后悄然开口，也不知是对谁说。
“这人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哀家对他，目前好像没有办法。”
回到上书房内，头疼突然来袭，云瑞目眦欲裂，恨不得以头抢地。
福子连忙端水上前：“陛下，要不要请卫太医过来？”
头疼伴随他时间不长，随便想象也能想起大概。
云瑞摆摆手，后槽牙几乎被咬碎。
福子不敢轻举妄动，急忙请了杨环儿过来。
烛火摇曳之下，云瑞见来人有些恍惚。
但身上特有的奶味让他莫名心安。
头疼欲裂，云瑞强撑着精神望向杨环儿。
杨环儿目中担忧，上前想要扶住云瑞，却发现自己的手哆哆嗦嗦的。
不该听信赫连驰的话，自己应该相信女儿的，就算不能学习医术精髓，也至于今日这般束手无策。
她隐隐颤抖：“陛下这个样子多久了？”
云瑞把人给拉过来，强行让自己清醒。
脑袋乱如麻，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食。
有东西在耳边嗡嗡作响，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没多久。”他咬牙出声，“环儿别怕，才刚刚开始，其实也不疼。”
疼不疼的，云瑞的反应已经格外清晰。
杨环儿万分心疼。
福子赶忙派人去请卫衡。
卫衡来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已经到来。
入内后试图行礼被杨环儿给拉起。
云曦柔被这声音吵醒。
睁眼见周围景象便知自己是在上书房内。
她清醒了片刻。
【老爹这是头疼了？比起之前来得早了。】
杨环儿微微一愣。
来得早了？
陛下早就会头疼？
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女儿还说什么蝴蝶效应。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当时没死，所以就让周围的事情和人都产生了变化？
意识到这一点，杨环儿内心七上八下的。
卫衡没有多说话，赶忙上前诊断。
发觉云瑞脉象很乱，让人害怕。
脉象还有点虚浮，短时间内查不出什么。
【卫衡就算医术高明，但这件事情卫衡应该查不出什么，至少在把脉上，看不到任何不妥之处。】
果不其然，云曦柔的声音一落，杨环儿便听到卫衡带有歉意的声音出来：“陛下、娘娘，陛下、体内的病症有些复杂，微臣还需要一点时间去研究。微臣知道陛下头疼难忍，先给陛下开一副药方，能遏制一下头疼。”
杨环儿点头：“好。”
【从今天开始，就先排查一下老爹的饮食，这毒素在体内堆积多年，一时半会也难以肃清，先从小事着手，防微杜渐。】
虽然效果可能会很微小，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杨环儿深知其中道理。
云瑞虽然头疼不已，但对云曦柔说的话已经听进去不少。
卫衡在旁边写药方，他吩咐福子：“从今天开始，送过来的东西都要查验。”
其实，云瑞吃的东西都会被查验，之所以没能看出来，就说明这个毒药无色无味，并且短时间内不会有症状显现。
云瑞这么整，消息传出去，也就只会让投毒者谨小慎微，或许对方也会大摇大摆地继续投毒。
杨环儿内心担忧，福子领旨下去。
【别担忧！我倒是记得药方，有一味药在海上倭寇那里，似乎叫什么九色花！剩下的就是白术，南疆蛊王，人参微量用来补气……】
云曦柔在心中复述，小手却伸出襁褓之外，那着急的模样，让云瑞的头疼好受了些。
他也并非是孤家寡人，至少在后宫之中还是有人真心为他着想。
如今局势未明，敌人在暗他在明，东西不是那么好找的。
还得找云田来帮忙。
知道曦柔说的药方是真的，杨环儿内心着急。
得想个办法，让陛下知道曦柔心中所念。
她抬起头看向云瑞，见在卫衡的施针下，云瑞挣扎的幅度缩小。
她内心突然安宁了几分。
至少现在施针对陛下还是有用的，她回头就去藏书阁那边待着，这样也能顺理成章地将曦柔说的药方写下来。
至于剩下的，就看自己是否能让陛下相信了。
杨环儿深夜入上书房，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入后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