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瑜安在下午下班前收到了谢靳屿的微信,她下班后可以到安白画廊找他,他们一起吃个便饭具体聊聊他希望委托她的事情。 【好的,我下班就过来。】 纪瑜安回复着谢靳屿的微信,开始收拾自己手里的工具放回集装箱内。 途经中心公园时,纪瑜安再次看见了谢靳言。 但谢靳言目不斜视地直直经过了她,没有跟她打招呼,步伐坚定地远离了她。 纪瑜安的脚步也没有停顿,径直往安白画廊的方向走去。 她中午与谢靳言分开时,一气之下把他的号码再次拉黑了。 现在想想,她又觉得有点后悔。 拉黑谢靳言第二次显得她太小家子气了,都是受到情绪的蛊惑,令她一直在做与自己不符的事情。 她本来刚刚想把谢靳言神不知鬼不觉地拉出来,可他目中无人地直接从她身边走过,丝毫没有给她半个眼神。 算了,先不拉了。 她不信谢靳言会立即发现的。 纪瑜安走到安白画廊的时候,画廊里空无一人。 她慢慢走到画廊中间那幅自己正在摄影的作品前,仔细观察着。 那是刚到国外半年的自己,脸上的稚气仍然显露无疑。 如今的她脸上早已没了当年的学生气。 “瑜安,在看什么?” 纪瑜安身后响起了谢靳屿温和的声音。 她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晃了晃神。 “在看自己。” 在怀念那时年轻稚嫩的自己。 没有任何其他的烦恼,一心只想学艺术和修复的自己。 不是现在这个心里有杂念的纪瑜安。 “那你看见了什么?” 谢靳屿诱导性的话徐徐传入纪瑜安的耳畔间。 纪瑜安却在霎时间清醒过来,眼眸里的因回忆形成的迷雾散去,转而清亮的乌黑。 “没有。谢师兄,我们是在这聊吗?” 谢靳屿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没有气馁。他知道纪瑜安看似是一个柔软性子慢的女孩,可实际上她的内里无比坚韧。 每每他以为他靠近纪瑜安时,他都清楚自己从未触碰过表里。 纪瑜安就站在那里,可他就是没办法真正了解这个女孩。 “我带你去吃饭边吃边聊吧,这个点了聊完都很晚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 在纪瑜安点头后,谢靳屿回身走进画廊的办公室收拾东西。 她站在原地继续看着作品里的她自己,直到谢靳屿关灯从办公室里出来,两人一同离开了安白画廊。 谢靳屿的车是一辆极不低调的跑车,纪瑜安面上不显心里却不太习惯。 一路上她只是附和着谢靳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兴致不太高。 谢靳屿带着纪瑜安到了一间比较僻静的餐厅,看招牌是一间高级西餐厅。 纪瑜安不挑食也对吃的兴趣不大,她只想知道谢靳屿想要委托她什么活,又能赚多少钱。 “瑜安,你要确认一下菜单吗?” 谢靳屿将菜单想要递过来,纪瑜安摇着头示意听他的就好。 “谢师兄,我都可以,你点吧。” 谢靳屿点着头,挥手让人下单了菜品。 他的目光落在安静地喝着白水的纪瑜安身上,扎着丸子头的她在白灯的照射下,本就穿着白色大衣的她显得更加肤白明艳。 “你喝点酒吗?”谢靳屿低声询问着纪瑜安。 纪瑜安晃了晃手里的白水杯。 “没事的,我喝水就好了。” 谢靳屿第一次见到纪瑜安的时候,是在学校里的草坪上画画,也是扎着随性的丸子头,脸上不施一丝粉黛,在阳光底下耀眼地干净。 他看晃了眼,那时还与朋友在一起,而他朋友很热情地与纪瑜安打着招呼。 “瑜安,你又出来写生啦?” 纪瑜安抬眸看向他们,浅笑着也打了招呼。 “对呀,今天天气很好,顺便出来晒晒太阳。” 她的声音也软软的,轻柔地拂过谢靳屿的心间。 他们很快离开了草坪,新靳屿询问着他朋友,才知道她们是一个专业的,都是华人所以多少有几分照应。 纪瑜安。 名字也莫名地好记又好听。 后来谢靳屿就通过朋友的画展真正认识了纪瑜安,还与她同在一个课题项目组里。 从此纪瑜安就好像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了。 但在国外时的他很明显的感觉到,纪瑜安对他没有其他想法。他也保持着自己绅士的距离和拿捏好的尺度,与纪瑜安小心地相处着。 回国后的谢靳屿也时常会想起纪瑜安,他知道纪瑜安是言川人,尝试过给她的邮箱里发过邮件,但最后都是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但在前不久他托人打听到了纪瑜安的消息,原来这几年她都没有怎么回来言川,直到最近她从外地回来准备长居言川,并且参与了元山古城的项目里。 他才猛然想起也是最近,界朗文旅的人找过他,聊过是否愿意进驻元山古城艺术区这个想法,他一开始是持观望的态度,可当他发现纪瑜安也在项目里的时候,内心里想要见到她的欲望愈演愈烈。 他想见纪瑜安,也想跟她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没想到画廊搬迁过来在准备工作时,他竟意外地提前见到了纪瑜安。 她就像一个误入画里的人,硬生生闯入了他的领地。而他欣喜地接纳着她的误入,并希望她能够不断深入。 他见到她后,就迫切地加了她微信,不希望自己再次看见没有任何回复的纪瑜安。 “谢师兄,你找我是想委托我做什么呢?” 纪瑜安心里只有这一个疑问,没有什么吃饭和与谢靳屿闲聊的兴致。 “瑜安,我听说了你最近在四处接活...别误会,我是跟她们聊天时偶然知道的。现在我们也能够在言川相遇,我就觉得你会是很合适的人选。安白画廊往后会举办很多的展览,